胡青牛夫妇将凌云迎进屋，王难姑去倒茶，周芷若继续在院子里翻嗮药材。

看了眼周芷若，只见她专注手上的工作，虽然脸上喜悦肉眼可见，却并没有因此而心不在焉，不由满意点头。

“小小年纪，心性不凡，多亏你们的教导。”

“过誉，那是芷若这孩子天性如此，这方面我们都没教什么。”

话虽然这么说，但胡青牛眼睛都笑成了两条缝，显然是对乖巧懂事的周芷若十分自豪。

“对了，凌先生，我将你说的天花疫苗做出来了！”

“愿闻其详。”

“你当初不是说要用牛得天花长出的牛痘脓液来进行人体感染么，所以我来这里后，就一口气买了十头牛，专门隔离在后山养着。”

“之后我让这些牛感染天花，取痘液，反复多次稀释，挑选教中身体强壮者进行试验，三十人全都成功了，然后我再次稀释，这次是身体瘦弱者，五十人也没有一人死亡。”

胡青牛不愧是医仙，要知道现在医疗条件远不如后世，疫苗必须具有普遍性，人的体质因人而异，很可能四十九人无事，单单就一人有事。

而他前后两次实验，八十人全部成功种下牛痘，医术不可谓不精。

“恭喜，不知是否对孩童进行了接种试验？”

胡青牛脸色一僵，表情垮了下来，无奈摇头道：“未曾，我有考虑到孩童承受能力更弱，所以再次稀释了痘液，但教中没有孩童，只有少年，最小的都十四了。”

“我又不愿借教中势力强逼百姓，于是走遍附近村子，挨个上门拜访，反倒是被轰了出来，这试验就这么拖着了，可愁死我了。”

胡青牛边诉苦边目不转睛盯着凌云，期待他有什么好办法。

但凌云又不是神仙，他能有什么好办法，天花的致死率可不低，百姓谈之色变，如果不强逼，哪有人愿意将自己孩子送来做试验。

并且孩童不同于少年和大人，抵抗力更低，胡青牛也没有把握试验能再次无伤亡。

“别看我，我一个不懂药理的江湖人，村民更不会信，而且这疫苗就算做出来了，也无法大规模推广。”

胡青牛闻言叹了口气。

“唉，说的也是，眼下这混乱世道，就算做出来了，也只能束之高阁。”

“总有机会推广天下，只要国泰民安，由朝廷主导，百姓们自然愿意将孩子送来。”

“元廷？啧，元人什么时候在乎过汉人百姓死活。”

见胡青牛面露厌恶之色，凌云笑而不语。

元廷自然不会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做这种事，但新朝一定会，因为开国皇帝是那一位。

“凌叔叔，师伯，你们在聊什么？”

这时周芷若收拾完院子里的药材，快步进了屋。

“芷若啊，我们在聊牛痘的事。”

“这个啊，我知道，我也种了牛痘。”

说着周芷若拉起左臂衣袖，露出小臂上的绿豆大小的痘印。

“第二次试验时，芷若这丫头听说这牛痘当初是你提出的，非要尝试，我拗不过她，便也给她种了，效果很好，第二日轻微发烧后，第三日就彻底痊愈了，后续接触其他病人，也没有再感染。”

“有胆色，不错。”

夸了周芷若一句，凌云掏出袖袋中的木簪递了过去。

“来也没带什么礼物，这個木簪不是什么贵重物，聊表心意。

“谢谢凌叔叔。”

接过木簪，周芷若立刻将其插在了脑后。

“好看吗？”

周芷若站在凌云身前转了一圈，素色长裙随风而动，如扇子一般张开。

明眸皓齿，巧笑嫣然，本是纯真无邪的眉眼，却似乎隐含一丝天然的媚意。

少女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风情，让凌云愣了一下，心脏不争气的加快了跳动。

下意识低头遮掩，语气微妙道：“自然是好看的。”

这话在回答周芷若问题的同时，似乎也是凌云在告诉自己什么。

有周芷若加入，凌云和胡青牛便专挑了一些趣事聊。

期间周芷若问起幼时小伙伴张无忌和杨不悔的状况。

凌云为了保密，只说张无忌在某隐居高人处治疗玄冥寒毒。

杨不悔的下落则没有隐瞒，周芷若拜王难姑为师，虽然夫妻两现在是隐居状态，但还是明教弟子，与明教中人有来往，可以如实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