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接第75章! 三人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找些了干柴堆在一起生了个火堆,然后围坐在火堆旁,试图将身上湿透的衣服烤干,师乘风还打了两只野兔回来放在火上烤着。 就着暖暖的火光,白辰将漱月告诉她的故事说给了二人听,当师乘风和聂清知听到漱月的道侣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修心道创始人黎松寒时,纷纷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待到故事听完,二人皆是沉默了一阵,内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评价才好。 黎松寒为了飞升而离开了漱月是对是错? 漱月救了一次黎甫,从刚刚她对三人的慷慨态度来看,她应该是个心地善良宅心仁厚的人(妖),但是后来为何直到黎甫死去都没有再对他施以援手? 而黎甫为何又直到死都守在漱月身边呢?当真只是为了利用漱月?又为何死后都还不愿离开? 或许,一个“情”字就能解释所有的答案,可是究竟如何,也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最清楚了!别人再怎么感叹,也不能感同身受。 最后,是聂清知先打破了沉默,严肃而认真道:“那个……真没想到漱月前辈是我的小姨,照这么算的话,黎家人都跟我有点血缘关系了,你们说黎世卿得叫我曾爷爷呢还是叫我祖宗比较合适呢?” 白辰“噗嗤——”一声便笑到不行,师乘风亦是表情抽搐,想到黎世卿对聂清知点头哈腰喊祖宗的场面就觉得一阵恶寒不已! 见白辰和师乘风面色不如之前那般凝重了,聂清知这才道:“不管是非对错,我们作为后来人都不好评价了,感情之事值不值得,也只有他们当事人自己才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了,我们也无需妄加评论,尊重他们的选择就好!” 白辰点点头道:“你这话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怼你了!师兄你为何感触如此之深?可是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历不成?” 谁知聂清知竟然因为白辰的这句戏言而微微红脸,“我……我……”随即忽然想到了什么般,话锋一转,将矛头引到白辰身上,道:“我能有什么?我自然是不比师妹你了!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跟敬远师叔这几个月都没见了,不知道你是不是……唉唉唉疼疼疼疼!别掐了别掐了别掐了!师妹饶命饶命饶命!” 聂清知和白辰闹了一会,又一本正经地讨论起学会《洗心赋》的契机来,三人推测要学会唱灵估计得需要漱月的点化,就连黎松寒当初创立唱灵一法恐怕都是因为漱月的关系,而黎家小辈们因为多少有些漱月的血统,所以可以学会《洗心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是长大的他们受血统的影响就越来越小,反而慢慢就不会了。 从刚刚漱月的故事里,他们得知黎甫并非是在突破时领悟到《洗心赋》的,恐怕也跟他们三人的机遇一样,是遇到了漱月才学会的《洗心赋》,之后黎甫恰巧突破。至于学习《洗心赋》的另外一个条件是不是处子之身的问题恐怕也是因为后来黎家人发现长大后就不会《洗心赋》了,所以才慢慢杜撰出这么一个说法。 三人回到黎家归心苑的时候已近半夜时分,正准备悄咪咪地潜回各自的房间时,就听苏浅眠不悦的声音响起,“你们去哪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传灵讯给你们也不回。” “……” 三人尚未答话,又听到一熟悉的声音响起,“无争、无妄、无邪你们三个调皮鬼去哪里鬼混到现在?让为师好等!” 闻言,三人异口同声地惊喜道:“师父!” 宋天颐笑呵呵地从苏浅眠的背后出现,虽然嘴上嗔怪着,脸上却一点不开心的神情也没有,再观苏浅眠脸色就有些发黑了,这段时间以来,苏浅眠有时候会恍然觉得自己是在带四个徒弟,可是宋天颐的出现却提醒了他:他们都是别人的徒弟,叫着别人师父! 只是师乘风三人却没有察觉到苏浅眠的不开心,而是一起奔到宋天颐的面前将他围住,兴奋地道:“师父您怎么来了?” 宋天颐“呵呵”笑道:“许久没见你们,有些想念你们了,所以抽空过来看看你们!”不过主要是看白辰,自陈华宗从锦洛城回到五道盟之后,关于白辰突破金丹后期时花开五朵的消息便炸开了,宋天颐更是开心不已,觉得以此发展下去,这一世的白辰终于是有希望担当大任了!因此,即便他现在忙着增援明安宫,还是抽空来了趟锦洛城。 师徒三人又叙旧了好一番,宋天颐给白辰带了一架长琴作为她突破到金丹后期的礼物,名唤“若言”,与他自己的“若问”琴乃是出自同一位大师之手,价值不菲,虽然没有明说,但其中意思也不言而喻了,他们三个此前就连突破大境界都没有收到过任何礼物的,可见宋天颐的重视之意了。 直到天色接近破晓时分,师徒几人才暂别,白辰抱着“若言”琴回到自己的房间时,竟然发现自己的床上还躺着一个人!先是一惊,随后发现那是尤若琳时,这才放松下来,惊讶道:“莫若?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尤若琳也被白辰的动静吵醒了,揉了揉朦胧的睡眼,道:“无邪?你可回来了!我都等了你一晚上了!” 白辰:“……”看你的样子明明就是睡了一晚上啊! 尤若琳确实是差不多睡了一整晚,这会儿被白辰吵醒了也没有心思继续睡了,便拉了白辰说话,原来她是受了唐墨的吩咐跟着宋天颐一起过来祝贺白辰的突破,尤若琳一边说着,一边从床头拿出一个不小的包裹放到白辰腿上,道:“喏,这些都是敬远师公让我带给你的!” 白辰打开包裹,发现里面内容还真不少,有二三十个装个各式丹药的小瓶子,每个上面都细心地贴了标签写了名字,还有一些零食,两套衣服,几本书和几封信,还有一些小玩意儿,看起来都是唐墨平时一样样收集的。 尤若琳在白辰的耳边絮絮叨叨个不停,“哎呀,要不是最近战事吃紧,敬远师公正在天水城救治伤员实在脱不开身,不然肯定要亲自过来跟你道喜的!” 两人后来就天水城的情况以及目前的整个修道界战况做了一番讨论,也未能得出什么结果,最后尤若琳龇牙笑道:“敬远师公还另外交待了我一个任务:把你的回信带回去给他!所以我就不跟宋岛主一起离开了,你可以慢慢写,不着急,我刚好在这锦洛城玩几天!嘻嘻,听说这里风景很好的!” 白辰笑笑,“好呀!” 这时白辰的腰间的令牌“叮——”了一声,见她听完灵讯之后就一脸苦相,尤若琳好奇道:“怎么了?” 白辰满脸无奈道:“敬贤师叔要我们今天早上继续上早课,不得缺席!” 眼看着时间快到了,一夜未睡的白辰去敲响了师乘风和聂清知的房门,将苏浅眠的话原样转达给二人之后,再回到房间时尤若琳已经洗漱好,便带她一起去匆匆吃了点早饭。 吃过早饭后宋天颐便与他们打了个招呼离开了,随后他们一起又飞往洛玉山的瀑布那里上早课,尤若琳也一起跟着,他们几人修炼的时候,尤若琳就坐在旁边看着,对于他们的修炼方式吃惊不已,这才惊觉几年之间,自己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已是天壤之别! 苏浅眠因为昨晚之事有些心情不佳,明知道师乘风他们三个一晚上没休息还是叫他们一起来上早课,不过很快就被师乘风和聂清知的突飞猛进给惊讶到了,之前苏浅眠练剑的对象主要是白辰,宫妍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师乘风和聂清知也只是陪衬,但是这两个陪衬今天不知为何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与前一天的他们相比恍若高了一个大境界,白辰虽然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是依旧招招带风,反应迅速,三人配合得默契,竟让洞虚中期的苏浅眠应对起来都略感吃力! 两个多时辰之后,苏浅眠主动提出结束剑术对战,满脸疑惑地道:“你们三个昨晚干嘛去了?” 师乘风聂清知和白辰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心照不宣,总觉得漱月应该不希望被别人知道她的存在,因此也就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苏浅眠,一犹豫,三人便是一起沉默了。 见此,苏浅眠更加不悦了,不过他也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虽然对于他们三人的变化觉得好奇,但是见他们不想说他也就懒得追问了,翻了个白眼道:“不说就算了!你们三个继续练剑吧,天黑之前不准离开!” “……” 随即苏浅眠带着宫妍琪离开了,而尤若琳则选择留下来继续旁观,她不想跟宫妍琪一起,小时候玩得不好,现在也没办法亲近。 余下师乘风三人皆是一脸苦逼,万般无奈却还是选择了默默练剑,一开始是三人混战,过了一会儿之后局面就又一次变成了师乘风和聂清知二人合力对战白辰一人! 三人苦苦熬到天黑,皆是又累又饿,两眼昏花,两手发抖,两腿打颤,筋疲力尽,连御剑飞行都不稳了,回到黎家之后匆匆扒了点饭之后就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后一日的早课依然照旧,下午的时候白辰又陪着尤若琳逛了一圈锦洛城,直到晚上才抽得一点空闲看了唐墨写的信。 几封信是不同的时间写的,上面讲述了一些他的近况以及各地的战事,剩下的就是大段大段的情话以及叮嘱白辰千万小心绝凌什么的。 随后白辰也给唐墨写了回信,将她在锦洛城的情况都写在信中,但是关于漱月、黎甫之事都是只字未提,而她自己突破金丹后期时实际上的开花数目是七朵这件事,却让白辰犹豫了许久,因为答应过苏浅眠他们这事不告诉任何人,而白辰又打心里不愿对唐墨有所隐瞒有关自己的事情,纠结许久,最后灵机一转,在信的最后一页画了一副插图,插图的内容是:一个穿着五道盟道袍的小黑胖团子背着一只竹篓,手握一朵莲花与一只大黄牛对峙中,那小黑胖团子握着莲花的姿势宛如持剑,指向那面目看起来有点狰狞的大黄牛,小黑胖团子的手腕上还有一条细细的黑线。 画完之后,白辰蹙着眉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那个小黑胖团子正是小时候的自己,背后的竹篓以及手腕的黑线所代表的的发环,还有那大黄牛都意指唐墨与自己一起在百花谷时遇到黄牛精的情景,这件事只有他们二人最清楚,当时白辰正好七岁,而白辰手里的莲花指向黄牛精的意思是:她的开花数目是遇到黄牛精的年纪——七! 白辰的画工委实不怎么样,比如小黑胖白辰的四肢明显的长短不一,那大黄牛的眼睛一大一小,龇牙咧嘴的样子也有点像在笑,牙齿还参差不齐的,乍一看有点狰狞,仔细看甚是好笑,只能大致看出来画得是个什么东西,她在画七岁时的自己时从内心里是拒绝承认曾经的自己是个小黑胖,不过想到即便自己把自己美化了,唐墨又不是没见过以前的自己,意义实在不大。 半晌,白辰的嘴角抽了抽,她觉得如果是别人画了这么一副古怪的图画,自己看了是肯定不会联想到“花开七朵”这一层意思的,但是这样也好,若是不慎被别人看见了,别人也不会明白其中的意思,因为她自己都看不懂!至于唐墨能不能懂……唉,随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