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弥姐,真的?”
芥弥含笑点头,补充道:“更加准确地说是七天零四个时辰,恭喜你创下了昏迷时间的最新记录。鼓掌!”
啪叽啪叽啪叽——
“……”
房间内极为寂静,只有芥弥的鼓掌声在回荡。四人憋笑,静静看着莫秦萧那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芥弥想了想,又掏出了那个留影的法器,将这有趣的一幕记录了下来。
芥·偷拍狂魔·弥。
最后还是陆雨打了圆场,打破了尴尬:“好了,秦萧道友毕竟是失了魂魄,可能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没什么时间观念。大家快准备一下,其他人还等着呢。”
“咳!说得没错,大家快点,不要让人家久等了。”秦萧借驴下坡,附和道。同时赶紧下床,更衣洗漱。似乎还能听见他在自言自语:
“不应该啊?怎么一睡就睡了七天呀……哎呦!”
众人循声看去,看着莫秦萧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上。看来是因为在床上躺着太久了,手脚生疏僵硬了,有点不协调了。
所有人哄堂大笑。就连向来冷面的陈惊鸿都罕见地嘴角抽动了起来。自从陈惊鸿遇到莫秦萧他们一行人起,情感好像丰富了些。芥弥又得到一张不错的留影。
太守府议事堂。
刘公沛静坐首位,闭目养神。虽说他保住了性命,但折损了不少寿命,原本年不过花甲的他,此刻看起来和耄耋老人一般,鹤发枯皮,神思不振。
其下列坐两排,右侧为天师府与宝华楼的代表人员还有些许官员,宝华楼那人莫秦萧他们也认识,就是那名拍卖师翠云,她就是宝华楼另一位金丹修士。左侧则为焱刀门与上清宗的人,霍燕位坐首位,旁边是一位鹤发老者,仙风道骨,面目愁容,有些坐立不安。他是上清宗的大长老,也是目前上清宗的话事人。
气氛有些凝重,都在等待莫秦萧一行人的到来。一个小厮快步跑进堂内,贴近刘公沛耳语。刘公沛应了一声,缓缓坐起了身子,说道:
“诸位,客人们来了。”
在座所有人向着大门口看去,只见陆雨牵头,正带领几人快步走来。小白牵着惊鸿的手,一路上笑语盈盈,似乎对太守府内很是好奇;陈惊鸿也由着小白,不时点头应和;莫秦萧落在后面,走路有些僵硬;芥弥跟在最后,双手抱胸,缓步前行。原本她并不想来,但抵不住小白央求,也放心不下秦萧,最终还是跟来了。
几人入门,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注视欢迎他们。就连刘公沛都主动向前几步,大呼欢迎。然后亲自引领,将他们安排在首座上位那一排位置。
见人以来齐,刘公沛鼓起一口气,说道:“北号一战,多亏诸位鼎力相助,我泗水城才得以保全。刘某在此谢过诸位了!”说罢鞠躬拜谢。
左右慌忙起身,同样回礼。
“刘公言重了,此番胜利仰仗刘公大义,我等不过尽些微薄之力。若非刘公深明大义,数十年如一日地谋划安排,此战伤亡必远大于此。我等理应拜谢刘公。”在这人带领下,左右起身又拜谢刘公沛。
小白见两方人拜来拜去,心中好笑,悄悄问道:“芥弥姐姐,他们为啥要拜来拜去的?看起来好傻……”
“凡仪俗礼,人情世故。小白惊鸿,还有秦萧,你们看看就行了,不要学。”
“哦。”
待他们“寒暄”几番,会议也终于落入了正题。无他,主题只有两样:如何处理北号山余孽与赏罚论功。
白发老者率先走出,上清宗众人紧跟其后,一共七人,是现在宗门剩余的所有高层,齐齐下跪。
“老夫上清宗大长老李清月,向刘太守、霍门主以及诸位谢罪!我等一时鬼迷心窍,中了乌如许的奸计,为虎作伥!吾等死罪!”
“吾等死罪!”
七人齐齐撕去外衣,囚服在内,负荆而行。为首的李清月更是自断双手经脉,以示忏悔。
其余人沉默不言,刘公沛长叹一口气,扶起了他,说道:“李老,前辈已经向我等解释。你们被乌如许控制,身不由己。我等并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何必如此?你贵为元婴大能,自断双手经脉,岂不自毁前程?”
李清月老泪纵横,“太守言重!吾等自愿,权当赎罪。乌如许罪不容诛,按大乾律法我等理应连坐,万不可借口开脱。我上清宗历来行事端正,却培养出如此欺师灭祖的孽畜!此我等之过。此罪最大,还望太守责罚!”说罢,身后几人又齐声附和道:
“请太守责罚!”
李清月更是推出两个玉匣,分别递交给刘公沛和霍燕。里面装着的,是一枚枚玉牌,大约一百多枚的样子,以及一把钥匙和一打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