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晏半眯着眼,多看了眼说话的那人。
这人不仅不关心他的主子半分,反倒非要揪着他不放。
有意思,看来景平王夫这遭落水,还真不简单。
…
景平王府,书房。
赵妙语借口有要事相商,寻了个由头将苍舒玖伊留在书房。
正当苍舒玖伊听的心下烦躁,恨不得下一秒离开此处之际,书房的门被人大力推开。
“殿下不好了!”
“王夫被圣子推落水——”
苍舒玖伊:“什么!你说圣子落水了?!!”
刚踏入书房的下人:“?”啊?他刚说的是王夫落水吧…?
下人的话刚说了一半,不等他解释,苍舒玖伊拍案而起,追问道,“快说,圣子此刻在何处!”
下人:“…?”
他下意识指了个方向,磕磕绊绊道,“在,在后院……”
苍舒玖伊直接掠过赵妙语,连句客套话也不说,身影一闪,朝着后院赶去。
根本来不及劝阻的赵妙语:“!!”
偌大的书房独留下赵妙语脸色阴沉。
下人吞咽了下有些怕,他吓得缩紧了身子,颤巍巍提醒道,“殿下,并非圣子落水,是王夫他……”
话又一次没说完,赵妙语冷沉着脸,毫不留情踹了他一脚,痛骂道,“废物。”
她就猜到,有苍舒玖伊在,想要跟老朋友‘叙旧’,真是难上加难。
她这夫郎也真是无用,给了他几个方案,偏偏选了个最没用的落水。
但,眼下苍舒玖伊都去了,她自是不能落下,赵妙语骂完下人,也忙追了上去。
…
后院。
先前为了抓偷跑出宫的某人,这景平王府,苍舒玖伊倒是来过几次。
等不及下人带路,苍舒玖伊寻着记忆匆匆赶来。
“来人!把他抓起来!”
苍舒玖伊带着蓝乐赶到时,就听到这句。
她面色一沉,布满寒霜,“谁敢!”
骤然响起的冷喝,硬生生止住了院内人的动作。
景平王夫还未发觉不对,陡然拔高音量,颐指气使的喝道,“愣着干什么!本王夫才是你们的主子,把他给我抓起来!”
“胆敢伤害本王夫的孩子,本王夫要将他打入水牢——”
“放肆!”
“碰!”
苍舒玖伊毫不迟疑飞身上前,将陆时晏护在身后,但凡真有依言胆敢动手者,皆被蓝乐干脆利索的撂倒。
“景平王夫当真是好大的能耐!”
苍舒玖伊神色不虞,“本国师护着的人,你也敢动!”
她牵着陆时晏的手,转首又放轻嗓音安抚道,“莫怕。”
陆时晏眼尾一红,配合着点头,眸底氤氲起水汽,几度掀了掀唇又怯懦的不敢出声,看向她时,神情委屈,还真有几分受欺负的可怜样。
单是瞧着苍舒玖伊更心疼了。
景平王夫话语一噎,刚苍舒玖伊不在时,他还敢当着陆时晏的面耍耍威风,这……
姓陆的他靠山都来了,还被国师当众维护,景平王夫心底怕的要命。
可又记挂着赵妙语的交代,景平王夫害怕的吞咽了下,抓紧下人搀扶的手,大着胆不依不饶道,“国师,陆时晏推我落水,意欲谋害皇嗣,实属罪不可赦——”
回答他的是一声嗤笑。
苍舒玖伊眸色阴沉,无端地透出几分锐利与寒意,眸光幽幽停在景平王夫身上,说出的话令人不寒而栗。
“圣子心怀世人,怜悯众生,是为大爱。”
“景平王夫既说是他将你推落水,那不如请景平王夫说说,圣子此番所为,又意欲何为?”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成功将问题抛给景平王夫。
景平王夫脑子轰然一响,他张了张嘴,竟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这……这……
“许,许是他,他嫉恨本王夫……”话被他说的磕磕绊绊,眸光躲闪一副心虚的模样,根本不敢看苍舒玖伊。
“呵。”
苍舒玖伊:“他与你素不相识,谈何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