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我不大服羊奶的味儿。”笑笑实话实说,瑞彩方才的话换别人听了怕是又成了嘲笑她的谈资。
瑞彩小声道:“我小时候是喝羊奶长大的。”
“哦,你妈妈没有母喂养么?”
“我没有奶妈。”
“我是说你母亲。”
“我娘那时候跟着我爹在京都打拼生意,哪儿有空回乡下喂我呢,再说她那时候也没有奶,我一生下来就是让我奶奶用羊奶喂着的。”留守儿童瑞彩道,“我们家发迹晚,我长到八岁才把我和奶奶接到京里来,为这个她们没少笑话我。”
她们笑话她,她心里都知道。
笑笑道:“我也是母喂养的,我亲娘喂的我,那时候父母在各地经商,没找到合适的奶娘。”
瑞彩很感激笑笑跟自己说心里话,认真道:“吃母长大的孩子跟娘亲。”
笑笑逗她:“那你跟谁亲?”
“我是爱喝羊奶爱吃羊肉,自然跟羊亲。”瑞彩开起玩笑,又问道:“你的个子虽高,但看着你属什么的?”
“兔。”
瑞彩一惊:“你这么小?才十三?!”
笑笑说实话:“我还没过生辰呢,准确说是十二周岁。”
“可别让她们知道你这么当心她们欺负你。”瑞彩低声道,“咱们班里大多是属虎的。”说着又低笑,“我是属牛的,比她们都大呢。我开蒙晚,来了京里才开始识字。”
笑笑想起方才在课室门口挂名牌,忍不住问那霓节年纪:“总觉得助学比旁人稳重老成。”
霓节并不介意:“我十岁开蒙,十三岁入学,今年已十六岁。”
不说别的,这个班里的年龄都好复杂。
“你不必怕,你又不说,旁人也不知道的。”瑞彩道。
“知道了也无妨,学规里明言禁止以大欺小的。”笑笑厚着脸皮笑了,究竟谁大谁小?姐一个顶你们俩半。
瑞彩道:“你倒是豁达。”
笑笑见别人的桌面都空着,便问:“笔墨纸砚不用摆上桌么?”
瑞彩摇头:“禅学课就是睡觉的课,什么都不用摆,先生就是让空着,说不准还要眠空,那不就是让咱们睡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