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懒得想那么多:“反正她们拉动了购买力,如此甚好!”再次环顾四周:“温四哥他们呢?莫不是数钱数得累倒了?”
西子一笑,悄悄指指楼上:“有家脂粉铺子有心卖咱们的香露,四哥他们正在上头谈生意呢。”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在其他化妆品店开设温家香水专柜,这就又增添了购买渠道,笑笑略一思索:“若有合适的铺子能铺设专柜,自然好,但此举还需谨慎,一来,香露的蒸馏和制作极费工夫,可以说产量很低,因此并不适合大量铺货,只需选两三个精品铺子即可,故而选址更需要仔细权衡二来,所选店铺必须与香露匹配,若是设专柜的话,最好是由温家自己来提供与之相关的一切,譬如广告牌,譬如柜台,甚至专门的香露导购,都要做到统一,毕竟,这些都代表了温家香铺的形象,马虎不得。”
那香粉铺子的老板找过来要代卖香露的时候,西子只是高兴,如今听瑛园一分析,的确是问题多多,需要三思而行。毕竟这香露不同于花蕾茶,并非能够海量制造的商品,自己的四哥又是个对香露极其认真的人,绝不会为了数量而降低品质。
正思索着,便见温西岫与温至翀送客出来了。
待那位脂粉铺子的老板走远,西子才过去询问情况。
温至翀一眼看见笑笑,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瑛园!你是没见到今日的盛景!真真是门庭若市!伙计都不够用了,现从府里搬过来几名救兵!”
“有翀哥在,至少能多卖出一万两银子。”笑笑凑趣儿道不知何时,自己和瑞彩对温至翀的称呼从温堂兄变成了翀哥,这样一个温和又活泼的人,很快就能与人打成一片。
温至翀反倒不好意思:“瑛园谬赞,倒是瑛园的这些广告画屏,真真起了大作用!因着这些广告,木琴巷的行人都比往日多了两成!”
“翀哥过奖了。”笑笑微微一笑,不再多言,赞美系副教授的能力自己已经领教过了,与对方互相吹捧,只怕会不知不觉被其鼓吹到外太空,从此悬浮后半生。
忽听得那边西子道:“朱家香粉也是京都有名的大铺子呢,哥哥为何拒绝人家?”
温西岫淡淡微笑:“只是想,自己的香露自己卖。”
这理由倒是简单直白,符合调香师特有的任性。
西子蹙蹙眉,粉嫩的脸迎着窗边的夕阳之光,回忆着方才朱家香粉那位东家的样子,西子极度怀疑,四哥是嫌人家生得过胖,不符合温西岫香露的气质
温至翀似乎猜到了西子的想法,一阵偷笑,面上还认真道:“咱们的香露并不适宜放在过多的铺子里出售,若是人们随意走进一家香粉铺就能买到温家香露的话,反倒失去了心里的憧憬和期盼。香露这东西,对于闺中女子来讲,与其说是货品,倒不如说是一个梦,一个又香又美的梦。一个爱香露的女子,绝不会等到手头的香露用得见了底,才会想着去买第二瓶。咱们的香露铺子,并非只迎接当日即买的客人,咱们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让她们闻见香气。只要闻见,就能构成她们的盼、她们的梦,只要闻见,就是所得。”
温至翀一番话,让笑笑对他另眼相看,此人很有些经商才能,尤其此人同时还是一个不错的调香师,这就更难得了。
温至翀接着道:“所以说,咱们的香露并不需要过多考虑客人的方便,能随手在自家门口或集市上买到的,那不是香露,是廉价的胭脂水粉。”
西子缓缓点头,若有所悟。
温西岫已经坐在了椅子上,吩咐长随郁金:“今日的凤凰单枞不错,浓浓的沏上一壶。”
几人纷纷落座,笑笑道:“方才翀哥说的很有道理,但有一点我不甚赞同,便是关于方便一说。我认为无论任何商品,客人都是希望能够方便购买的。”
西子道:“很多客人并不需要亲临铺子,只要派家里的下人过来买就是了,这一点还是很方便的。”
笑笑微微摇头:“首先,这违背了翀哥方才说的所闻即所得的理念,派个下人来买,很多新的味道就不能够及时的闻到再有,这也与我们的初衷相悖,我们当初之所以推出试用装,一来是为了让人可以试香,二来是为了让平民女子也能买得起香露,咱们的香露并非只卖给富人。”
“是啊,那一日在峨之眉说过的,”西子望着自己的哥哥和笑笑:“奢华的反义词不是贫穷,而是粗俗,我们要做的就是对抗粗俗。”
“对抗粗俗,全民都可闻香!”温至翀一阵激动,看了眼坐在身边的温西岫:“你该早些写信给我,我晚来半个月居然错过这么多。”
温西岫没说话,从琉璃碗里捏起一颗最酸的梅子糖,扔给他。
此刻,笑笑有一种和一班老朋友坐在一起聊天的感觉,便也开了个玩笑:“翀哥,你才错过半个月,我错过了十几年呢!”
温至翀很爱笑,竟被瑛园这句话笑出了眼泪:“的确遗憾,你错过了某人吃土某人尿炕某人一天到晚哭鼻子”
谁吃土谁尿炕谁哭鼻子?请点出名字可好?让人家这么心里乱猜感觉很尴尬啊。
温西岫清清嗓子:“瑛园方才提到的方便,若是不增设铺子,要如何实现,毕竟并非所有人家都同意上门兜售。”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接了新的工作任务,很多都是陌生的内容,我需要重新学习,更新不能及时,请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