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与瑞彩都特别喜欢笑笑的屋子尤其是别出心裁的东次间。
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件东西都让她们感觉十分新鲜藤编的小圆茶几,配着格外俏丽的藤编茶椅,被称作“沙发”的软软的长榻,画法非常写实的小小斗方,配着粗糙白桦树皮的画框,另有一个可躺可卧可坐的被称作“摇椅”的神奇坐物。
珍珠白色的蕾丝纱帘用拉绳拉起来,就打成了一对非常漂亮的扇形图案“瑛园房里的摆设与这蕾丝纱帘格外的相得益彰。”西子赞得一句。
“配上这两壁绿萝屏风,只让人觉得又干净又简单还不失精致。”瑞彩好奇地左看右看见桌上有一只蕾丝裹的方盒子盒盖上开了一道长孔隙里面露出半张稀纺的帕子来,拎起一角将帕子抽出来,竟又露出了半张来竟能源源不断的一直抽出来:“一个小小的盒子怎么盛得下几十张帕子的?像变戏法儿似的!”
笑笑走过去将那盒盖子打开:“不过就是把帕子压得密密实实的叠在一起,用的时候一张一张抽出来便是了省得到处找帕子用。”
“这还真是便宜!”瑞彩觉得这种方法十分的方便实用用过的帕子可以随手丢在桌下的小圆桶里等丫头们洗干净了再叠起来接着用。
“不过是一个方便纸抽,你们若是喜欢,我便让他们多做几个来!”笑笑也不让丫头们在屋里候着,一切全都自己亲自动手动作娴熟地冲了茶,又用各种各样奇怪的刀具将水果切成漂亮的花样子。
西子用小银签扎着蜜瓜吃:“我喜欢这个刀,可以把蜜瓜切成一棱一棱锯齿的形状!等江秋怡再来了我就请她吃蜜瓜!她必然会问这是怎么切的,我就偏不告诉她!”
瑞彩则扎了个小球形的粉红西瓜吃:“一提起那江秋怡,你就像个小孩子!依我说,你在玫瑰宴那一日出尽了风头,才是彻彻底底压了她一头呢!”
笑笑闻言,点了点头。
西子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忽然道:“瑛园前几日说过,有裁好了的流云变的成衣,何不拿出来给我们开开眼呢!”
笑笑微微一笑:“你不提这事儿,我也正准备拿出来给你瞧瞧呢!”
说着向外屋吩咐了一声,很快便有两个丫头抬了个衣架进来,架子上是一袭烟霞色的长裙,由深到浅,又由浅入深,效果堪比芙蓉三变。
这件衣裳瑞彩曾经见珊娘穿过,当初见到便惊为天人,此刻便不做声,在一旁观察着西子的表情。
西子却是头一回看见如此着色的布料,如此美轮美奂的衣裙:“想不到,这流云变竟有如天边云霞一般!”
“瑛园,你打算让西子在玫瑰宴那一日也穿流云变吗?”瑞彩问笑笑。
“这得问问西子愿不愿意呢。”笑笑道。
西子重重点头:“如此美妙的衣裙,我自然是想穿的!只是,该选哪个颜色呢?也选这芙蓉三变的颜色么?”
瑞彩先一个摇了摇头:“到了那一日,处处都是玫瑰月季,满眼都是艳妆美人,这芙蓉三变到了其中怕就显不出来了。”
笑笑不由对瑞彩另眼相看:“葳蕤分析得极是呢!”
瑞彩拍一拍笑笑:“偏你爱打趣儿人!”
西子却认真地冥思苦想起来:“红色粉色过于艳丽,那就穿蓝?穿青?穿鹅黄?”
笑笑道:“帖子都写明了,每一位赴宴者都要头簪玫瑰的,你的衣裳自然是要搭配着头上的玫瑰来的!”
“西子打算戴什么颜色的玫瑰?”瑞彩好奇地问道,“我这些日子也为这个犯愁呢,那大红色的最好看,却并不适合我,选来选去,打算戴那种极浅的桃色,名字叫个稚桃妃的。前些日子你才送过我一盆。”
西子一笑:“翀哥也选的稚桃妃呢!”
笑笑:温至翀头戴浅桃色玫瑰花?简直浑身上下都迸发出一种喜人的帅气。
瑞彩一怔,不觉犯难:“到时候会不会很多人都选这种玫瑰呢?那颜色娇而不艳,怕是许多少年少女都会选这个呢!”
西子自信地一笑:“这倒是不会,稚桃妃品种较为稀有,许多人即便有钱怕也买不到呢!”
瑞彩这才放了些心,又忽然道:“西子,你也该选一种稀有品种的玫瑰呢!最好是独一份儿的!整个宴会上只有你头上的玫瑰与其他人皆不同!”
西子不由得看了看笑笑。
笑笑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西子只怕是想把那蓝色妖姬戴在头上了,不觉摇了摇头:“太后赐匾的玫瑰,应该留在最后做压轴,不该早早的拿出来亮相。”
西子一时也没了主意:“细想想,倒是还有那么一两种玫瑰,是我三哥哥新培育的品种,至今都没有面世。”
“都有什么颜色?”笑笑问。
“有一种花瓣格外层叠的,花朵是一半红一半白,均匀的半红半白是非常难得的,大部分则是红白杂色。”西子仔细思索着家里的玫瑰珍品,“这种花的名字就叫做红衣卧雪。”
笑笑都听得呆住了,张爱玲时代的那些人若是有幸得到此种玫瑰,完全可以把它送给心仪的女子:你是我的红玫瑰,也是我的白玫瑰,你是我的朱砂痣,也是我的白月光。
“还有么?”红白玫瑰虽然稀奇好看,但却并不太好搭配衣服。
“还有一种单瓣儿的白色玫瑰,花心是湖蓝色的。”西子说着看了看笑笑,“这一种又太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