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眨了眨眼睛,想起温西岫平日里踽踽凉凉的样子,实在与那心怀叵测的池初荷不般配。
“今日在射箭场,你三姐姐还夸起温四哥呢!”瑞彩忽然冒出一句来。
“我三姐姐?温四哥?”笑笑很难把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舒颜会评价温西岫什么呢?
“击壤才女是怎么说我四哥哥的?快说快说!”西子催促道。
瑞彩仔细回忆着舒颜的原话:“说他斯文干净,人坐在那里,便使人觉得竹烟波月、青衫凉笠,仿佛看其一眼,便能够凉人耳目似的!”
笑笑与西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异口同声道:“所言极是。”
才女不愧是才女,今日与温西岫仅仅小坐一回,便将此人风格总结得传神到位,经舒颜这一描述,笑笑只觉得温西岫真乃良凉人也。
西子突然问瑞彩:“参加了那么多回相亲会,你难道真的没有遇见过中意的?”
“只觉得那些人都一团孩子气。”瑞彩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大概是酒喝多了,有些轻微的头痛。
笑笑似乎也喝多了,却不头痛也不困倦,只是声音比平时高:“那你是没看见今日相亲会上的那位高龄剩男。”
两个伙伴掩口笑道:“高龄?”
“感觉跟我六伯差不多大。”笑笑回忆起高龄剩男望着艾元娇的猥琐目光来,就是一身鸡皮疙瘩。
西子:六伯?瑛园的父亲不是行三吗?怎么会冒出一个六伯来?
因为喝了酒,瑞彩也变得勇敢起来,揉了揉微痛的脑袋,问西子:“很好奇你五哥哥为什么还不议亲,我看他总有二十五岁靠上了。”
通过瑞彩的语气,西子判定他口中的“五哥哥”应该就是自己的三哥温西巅,“他自己不急,我们跟着干着急也没用。”西子也不知方才这两人喝了多少酒,眼看着瑞彩都迷迷糊糊的了,笑笑的舌头也大了。
西子看到桌上喝空的酒壶,拿起来闻了闻气味才惊呼:“你们方才喝了香雪酒?!香雪酒和竹叶青梅子酒是不能混着喝的!这两种酒一起喝必醉!”
西子赶紧吩咐着丫头们把二位姑娘扶进客房休息,瑞彩顺从的地把脑袋栽在丫头的肩上,被几人连拖带抱地弄回去了。
笑笑却死活不肯走,紧紧握着酒壶,扬言一定要不醉不归。
西子:“已经够醉的了,回去好好歇着吧,你这一日也累坏了。”
笑笑挣扎着把话说完:“我得跟你好好儿讲讲我的计划,我要在京都内做直销!京都之外靠购!我已经想好了,咱们元龙朝虽然没有互联,但一切皆有可能!咱们为什么不能邮购呢!咱们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广告杂志!咱们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一拖恩!咱们为什么不能打造自己的市场!有市场要做足渗透,没有市场就自己创造市场!自己开拓市场!我跟你说,一切皆有可能!蜜思温,你在听吗?!”
西子努力听了很久,一句都没有听懂:“瑛园,看来你是真醉了,都说起胡话来了!”
“胡话?这是我的创意,这是我的计划,这是我的梦想,这是我的宏伟蓝图!”笑笑慷慨激昂地吼道。
“赶紧给唐姑娘喝醒酒汤!”西子吩咐下人,然后亲自扶住笑笑,“走,咱们回客房去,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
“我不回去睡觉!喝醉了就丑了,我得在睡前敷一个面膜!”唐笑笑真的喝醉了。
“给唐姑娘切一些新鲜的丝瓜薄片,睡前敷脸用。”西子按照笑笑平日教给自己的那些美容知识去吩咐丫头们,又亲自喂了笑笑醒酒汤,才与小笛儿两个一起架着笑笑回客房去。
笑笑的脚步很稳,完全没有醉态,只是不愿意回去,还要继续喝。
几个人总算是连哄带骗的将其送上了客房二楼,笑笑向栏杆边一望,突然觉得周身出了一身冷汗:“怎么这么高?这是二十七层楼吗?!不行,我得离开这儿!”
“姑娘,这是二层!”小笛儿觉得姑娘浑身哆嗦得厉害,冷汗都将衣衫溻湿了。
“不行不行,我得回地面去!我不住楼!”笑笑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栽到了小笛儿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