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的车厢还有欢快的歌儿传出来,还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啊!
笑笑坐定在马车里,与西子挨着,另一边则坐着助学霓节。特制的车厢非常大,数一数,竟可以坐下十二个女学生,恰巧坐满两个组,门边竟还能坐得下一名管事的婆子。
澹台芙蓉在马车里也是最夺目的,居然将那件金光闪闪的孔雀纱氅穿在了身上,引得其他人不断侧目。
霓节身为助学,少不得开口道:“学里统一要求穿学裙的,一会儿先生看见了定然要说。”
澹台芙蓉一脸的无辜:“我这件纱氅最怕叠,要起皱的。再者说,包袱里已经放不下了。”
笑笑看向她的包袱,居然是全车厢最大的一件行李包袱真难为了澹台芙蓉是怎样扛上马车的。
“反正我的东西多,我要住正房。”澹台芙蓉又提起这个话来。
笑笑三人只做没听见。
幼清见澹台芙蓉看自己,只得小声道:“我我听助学的安排。”
“好,到时候你自己住一间,我们五个住一间。”霓节看了澹台一眼,慢慢道:“庄子上可没有丫头给守夜。”
澹台芙蓉一下子愣住了,自己早先怎么没有想到这些。
“偏僻些的庄子上,会不会有狼?”笑笑不怀好意地问瑞彩。
“那倒是不会,但总有些小动物,像黄鼠狼啊,刺猬啊,尤其是耗子们,成串成串的。”瑞彩不以为然:“若是说到大动物,我以前在乡下时,倒是碰见过野猪拱门。”
经瑞彩这么一说,被吓到的可不止是澹台一人,简直满车厢的女孩子都被吓白了脸。
便是笑笑也不能神色如常地继续聊天,成串的耗子,会不会啃人的脚趾头啊?
瑞彩继续说道:“你们别不信,那些耗子凶着呢,我小时候邻居家里就闹过一次厉害的。”
坐在对面的一个胆小的女生怯怯问道:“怎么个厉害法儿?”
瑞彩叹了口气,倒也不像是编排故事:“那一家子都在院子里做农活,把几个月的孩子放在屋里的炕上,结果就听见孩子一声大哭,惨烈得不似人声,这一家子还以为孩子从炕上摔下来了,急忙跑进屋子看,进屋的时候,恰巧有大耗子从脚边窜出去”
“怎么了?是不是耗子把孩子给咬了,咬的哪里?”女生们纷纷问道。
“咬掉了一只眼。”瑞彩的声音暗下来。
有女生一声尖叫,其他人也都吓得直跺脚,仿佛那只大耗子就在脚底下乱窜,还有的吓得捂住了双眼。
“那闺女自小就被人叫独眼儿,去年嫁给了邻村的一个鳏夫。”瑞彩咬了咬牙:“这就是耗子们造的孽。”
澹台芙蓉声音颤颤地道:“咱们还是大家伙一块作伴儿吧,一起睡正房。”
“别闹,你的行李那么多。”笑笑逗她一句。
澹台芙蓉坐得离大家近了些:“我一向睡得死,有什么动静也听不见,大家伙儿一块儿照应着,还能一起打耗子呢。”
突然马车上一个女生站起来:“不行,我要下车,我不去了!停车!让我下去!”
“现在下车,学里就会给个差。”坐在车厢门口的婆子幽幽开口了。
优良可差是学里对学生们的成绩汇总,就像是“优”会给人们带来无限荣耀一般,“差”也一样会让人们的面子上下不来,丢人的不止是学生自己,更会带累家人一起跟着丢脸。
甚至,在相亲花宴上,人们也会问一问学生们在学里表现的姑娘在学里的成绩怎样啊?听说得过不少的良,还有一个优呢!
这就算是商界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最高的赞誉了,据说当年的薛慧就是得了七个优的最优秀人才,高官子弟也有来求此女的,最终是薛慧自己选了沈英白,也算成就了一段佳话。
若是没有“优”也就罢了,可若是得到一个“差”
那位吵着下车的姑娘很快就老实了。
婆子再次开口了:“老身多一句嘴,姑娘们现在就把行李里的银钱和首饰捡出来,老身这就在马车上给大家立了字据,下了车就交给上头,反正早晚也要上交的。”
“怎么还要没收我们的钱财?”姑娘们不干了。
“一来,这是山长此次定下的规矩二来,我的姑娘们,在村子里就是有大钱也花不出去,你给村民的一块大金子,他们恐怕还不认得呢。”婆子道。
虽然婆子这样说,但大家还是留了心眼儿,想方设法“暗度陈仓”。
最终婆子的一句话打消了大家的念头:“一旦抓住私自用钱的证据,就直接给个“差”。”
一个差评压垮众姐妹啊,一车的姑娘瞬间都老实了。
幼清第一个反应过来:“村子?村民?到底要拉着我们去哪儿?”
女孩子们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婆子:叵婆,叵婆,我们去哪里吖有你在就天不怕地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