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闻此言,姐妹们都欢呼起来。
笑笑一副被委以重任的样子,心下却松了一口气,自己之前还有些担心这件事太过张扬会引起上层的不悦,哪里知道自己多虑了,皇上他老人家才不是那种耿耿于怀的人呢。
此刻,芙蓉的闺房里只剩下了新娘与三位好姐妹,芙蓉这时才低声道:“昨日助学来过了,说今日不方便送我,便提前来看了看,还精心为我准备了礼物。”
其他几人默默点了点头,都能够理解霓节的苦衷,毕竟这场婚礼十分浩大,说不定就会在酒席上遇到什么不想见的人,与其引起尴尬,倒不如退避三舍。
再说,霓节本就不是好热闹之人。
芙蓉继续说道:“宁哥前阵子听说了助学她们的事情,深深为其感到不易,亲自写了一块门匾派人给她们送过去,这么一来,即使有心怀叵测之人,看到了这块门匾,也应该知道这户人家是与宁王府有深深关联的,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了。”
宁王此举,引得大家拍手叫好。
“你怎么这样好命,嫁了个这么好的夫婿!”笑笑高兴之余,拍着芙蓉的肩膀怒赞。
芙蓉却意味深长地顾左右而言他:“前阵子专门请温四哥过来瞧了瞧,生怕这一身装束有什么不和谐之处,又巴巴请他给我挑香露,谁知道人家轻描淡写就挑出我七八个错处来:什么红盖头的边儿太乍了,听他的换成了赤金流苏镶边儿,一下子就又垂又美还有什么耳坠子太长夺了风采啊,什么站姿有问题啊哎呀妈呀,简直整个人被他回炉再造了一回!”
笑笑想起前两日见到温西岫,谈起芙蓉的大婚,对方还是一副青天高远的傲样儿,原来早来这边给当过顾问了呀。
另外,芙蓉对于审美这件事,居然对温西岫的信任度大过了自己,这还真是件值得推敲的事情啊。
芙蓉还在那里无所知觉地滔滔不绝:“说到香露就更复杂了,好像我这样的仙葩用什么样的香露都是彼此辜负然后吧”芙蓉十分神秘地拿出来一小瓶香露,高而笔直的瓶身,瓶盖是一顶袖珍凤冠。
这瓶香露让大家吃惊不已:“这是,素履先生专门为你设计的婚礼香露吗?!”
这家伙也太出其不意了吧。
芙蓉得意洋洋:“除了这一款,还有一只头戴新郎官帽子的男款呢!你们还不知道吧,温氏香露的四月主题香露就是这一对!名字就叫做囍!这算是专门为纪念我们婚礼的特别版香露!”
大家正在为这浪漫的香露感慨不已的时候,芙蓉突然又拍了拍笑笑的肩膀:“你们俩也太会见缝插针做生意赚钱了啊!”
笑笑厚着脸皮一笑:“是吧”
不过关于这款叫做囍的香露,笑笑也是第一回听说,最近大家都很忙,香露铺子那边的事完全是温西岫和徒弟们在做,品牌已经奠定,只要规矩做下去,就会稳扎稳打越做越好。
遥远处传来了鞭炮声,大家都跟着紧张起来。
不一会儿,就有嬷嬷进来,先对芙蓉行了礼,才站起身来有礼貌地道:“王妃娘娘准备遮盖头吧,迎亲队伍已经到大门口了。”
芙蓉也紧张起来,两位御用跟妆师上前来为其整理了妆容和发型,一面描龙绣凤的大盖头就从头顶红彤彤地遮盖下来,在新娘的眼中,仿佛遮天盖地都是喜色。
笑笑几人也不免跟着紧张,芙蓉是闺蜜里面第一个结婚的人呢,而且这场婚礼还是如此盛大非凡。
三个人的衣裙不能是大红,又不能颜色寡淡,于是早便商量着穿的不重样的色彩:瑞彩是藕荷色,西子是玫瑰色,笑笑是珊瑚色,三件衣裳的样式却大同小异,全都是飘着小披纱的束腰长裙,这也正是芙蓉当年最喜欢的着装款式。
随着鞭炮声越来越近,新娘已经戴着红盖头稳稳坐在床边,不再做声。
“伴娘团”凑在窗边看动静,院子里守着的是澹台家的小孩子们,此刻隔着院墙就已经扔进来大把大把赤金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孩子们又闹闹哄哄地要金子打的小车小人小马
院子里的除了亲戚朋友,剩下的就是一干记者了,笑笑不免问道:“咱们一会儿可得把气氛闹起来,宫里的嬷嬷说至少要与他们纠缠三个回合呢”
瑞彩笑道:“可惜咱们几个都不是很活泼的性子。”说着看了看规规矩矩戴着红盖头的芙蓉,心想这家伙才是最能闹的,偏偏她第一个做了新娘,日后自己的婚礼想要让人闹上一闹都不好找人选。
几人正说着,突然听见外面轰的一声,便是一阵更加热闹的笑闹声,西子不觉道:“他们进院子了!咱们赶紧守好门吧!”
笑笑急忙道:“这样,我在门口堵着,你们把门守好!”
于是,笑笑便与几个丫鬟守在廊下,眼见着远处一群身着鲜艳服饰的男子笑着走上来,正要看清那位头戴高冠身着喜服的新郎官,目光却先被前头一个冰雪般剔透的男子所吸引,此人一笑,便灿若深谷桃花。
笑笑第一眼便觉得眼熟,后来想起,这一位就是曾经在宁王家宴上见过的那位叫毕佟的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