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透着讥讽，落在宋婉耳中，如刺，刺的她心脏一疼。

她抬头，淡淡望过去，面前的男人，比起三年前，更加成熟内敛，却分明刻薄了太多。

“司亦臣，三年不见，我竟是不知道，你有了跟踪人的癖好。”

她弯起唇，仿佛毫不在意他的话，当着他的面，将那杯果汁送进唇中。

那举动，仿佛是种挑衅，落在对方眼中，让他的眼神更加的阴沉。

“啪。”

他伸手扬起，宋婉端着的果汁，被打翻落在一旁的地上，飞溅出的汁液，一片狼藉。

“你把我的果汁打翻了，得赔我。”

她再次开口，掏出手机，打开上面的收款码，递到他面前。

“20块钱，麻烦付一下。”

司亦臣微怔，眼前的宋婉，被果汁浸透的唇，微微轻启。

但此时她脸上的淡漠，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透着陌生。

仿佛自己刚才的行为，幼稚的可笑。

一阵恼意涌上心头，他猛地扯过她端着手机的手，紧跟着，将她压在走廊的拐角。

宋婉感觉到身体被重重压住，司亦臣已经扳过她的面颊，唇强硬地压了上来。

“放开我！”

她张嘴，去咬他的唇，却在这时，司亦臣忽然抬起头，眼睛里像是燃着火，定定看着她。

“不是求我，想要拿到那笔订单吗？”

他威胁的话语，让宋婉愣住，屈辱的记忆再一次涌遍全身。

看着她咬着唇不说话，司亦臣眼中浮上燥意。

曾经那么骄傲的女人，宋家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如今，却为了一笔在他看来，根本算不了什么的单子，如此卑微。

那深入骨髓里的某种东西，悉数被唤醒，让他松开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而这时，柔软的手，突然抚上他被扯乱的衣领，司亦臣看过去，女人柔软而专注地目光，里面没有一点光泽。

但她为他抚平衣领的动作，却是那么娴熟，仿佛这些本事，都刻在了她的身体记忆里。

“怎么还是和过去一样，一生气，就喜欢拽衣领。”

她轻柔地开口，纤长的手指，沿着他衣服的领子，一点一点捋平，直到重新恢复平整。

这个动作，仿佛将他们一下子拉回到了三年前。

司亦臣望着她，曾经的宋婉，总是带着嗔责将他的衣服抚平。

那时的他，为了报复宋家，情绪经常处于失衡中。

可是她不知道，以为他是为了公司的事情心烦。

每次用这种方法哄完他，她就会像个小孩子般耍赖，让他带她出去玩。

那时的她，眼中的光，像是漫天星辰，可是现在……

猛地对上她的眼神，司亦臣心尖如同被刺了下，伸出手，将她的手指攥住。

“宋婉！”

被他攥住的手指，传来沉闷的痛，宋婉抬起眸，眼中浮上淡淡的笑意。

“司先生，你还要继续刚才的事情吗？”

她无所谓的语气，让司亦臣瞬间觉得索然无味，阴沉的眸，定定望向她。

“如果你想要拿到订单，明天就看你的本事了。”

他说完，松开手，转身离开，宋婉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眼前，唇角划过苦涩。

她还是了解他的，刚才如果她不那么做，只会更加让他变本加厉羞辱她。

她的示弱，不过是为了将他打发走。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那上面，仿佛还留有他衣服上的味道。

掏出纸巾用力擦了擦，丢到一旁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