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亦臣看着她,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看着那回出的血,已经蔓延到了输液管中。
“好啊,你想去,我让你去。”
他突然开口,朝她伸出手,宋婉一愣。
“怎么?你不是想去吗?”
见她不说话,司亦臣拉过她攥紧的手指抚平,看着药水重新滴进血管,又拿过上面的输液袋。
“你母亲半个小时前就被推进手术室了。”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有我在,没什么不可能,我们签订了协议,我不会允许任何额外的事情打扰我尽兴。
这段时间,你母亲的身体,我会安排人照顾好,前提是,你要乖乖履行合约,现在你听懂了吗?”
宋婉望着司亦臣,心里的恨意翻涌,她就算是傻子,也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他在拿母亲威胁她,威胁她顺从,威胁她放弃不该有的念头。
“那我就多谢司先生了。”
片刻,她咬重这几个字,直视向他,眼中,是决绝和冷寂。
僵硬的氛围,将两个人笼罩其中。
“三个月而已,宋婉,你应该清楚,做我的女人,能得到的好处不仅于此,就算是低贱的讨好,到合约结束那天,你都是划算的。”
他抚上她冰凉的脸颊,明明她的脸色还透着病态,却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很想将她揉碎在身体里,看着她伪装的镇定一点点崩塌。
司亦臣低下头,摄上她的唇,却见她木然的将头歪向一边。
她的反应,让他心里的火,蹭地燃起,猛地捏住她的脸颊,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看着我。”
他命令般的开口,宋婉眼中泛过厌恶,苍白的唇轻启,说出的话透着讥讽。
“三年不见,司先生的变态真是超过我的想像了,我现在满身病气,你就不怕传染上吗?”
“呵。”
司亦臣笑出声,眼中的笑意捉摸不定,“以前你不是最喜欢生病的时候缠着我吗?
还说,生病得两个人一起,才叫有难同当,怎么,说过的话全忘了?”
他的话,让宋婉眼底划过一抹痛意。
当初爱的有多深刻,在牢里的时候,她就有多恨。
那些曾说过的甜言蜜语,不过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她入戏太深,却不料,对方却只是想要毁掉她的一切。
“司亦臣,你真让我恶心。”
突然,她开口,唇角讥冷地弯起,“你想要的,不过是以前那个对你千依百顺,一心一意的傻女人宋婉。
你踩着宋家的肩膀,坐上今天的位置,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人渣。
虽然我把自己卖给你三个月,但是我们之间,仅仅只是一场交易。
如果是别人,或许我还能下贱的讨好,可是你,除了得到我的身体,你不会得到任何东西。”
她的话,如同冷水,瞬间将司亦臣眼中的火熄灭。
他望着她,眼神如同墨染般散开,深不见底。
“宋婉,我以为你已经学会了面对现实,看来,我还是对你太仁慈了。你会来求我的,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后悔你今天所说的话,你会真正懂得,你所谓的骄傲与清高,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