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伸出手,宋婉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眼中全是戒备。
“不要,我不要进去。”
“你觉得你可以选择?”
司亦臣唇角的淡弧,透着不容拒绝,眼底的暗色,让宋婉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看着她眼中情绪的纠缠,司亦臣收回手,“你现在就可以走,但你离开之后会发生什么,我可不会保证。”
他转身朝那栋建筑走去,不带一丝流连,宋婉望着他,顿在原地踌躇着。
若是以前,她还可以任性地一走了之,可是现在,她做任何事,都开始学会权衡利弊。
三个月的协议,就像是一把枷锁,锁住她的同时,也是一把致命的刀,她没得选择。
深深地吸了口气,眼泪淹没在眼底,却生生憋了回去。
她在外面站着,直到眼泪全都隐下去,终于抬起头,朝那栋房子走去。
打开的门,宋婉看着里面的陈设,原本已经建设好的情绪,再一次崩盘。
熟悉的一切,复刻了曾经的宋家,甚至连墙上的油画,都一模一样。
三年前,宋家被拍卖,她在坐牢,甚至连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
等她出来时,曾路过那里,铁链锁起的大门,将她曾经无忧无虑的过去,全都封存。
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些,愤怒的痛自心底蔓延,她死死咬住唇,眼底被憋的泛起了猩红色。
“怎么样?和你记忆里没什么变化吧?”
耳边传来声音,她慢慢望过去,司亦臣端着两份牛排走出来。
“过来。”
他开口,将牛排放在餐桌上,跟着坐下来拿起刀叉,切起盘子里的牛排,姿态优雅温润。
比起他的淡定自若,内心早就兵荒马乱的宋婉,早就显的狼狈不堪。
她站在那里,像是个被玩弄于股掌中的小丑,所有的情绪皆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而溃败。
而这时,只见对方将刀叉放下,被切好的牛排,每一块都几乎相同的比例。
“吃掉。”
“司亦臣,你真要这样吗?折磨我,羞辱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已经没了爸爸,坐了三年的牢,就算宋家有什么得罪你的,也应该还清了吧?”
她的声音透着颤意,并不是害怕,而是愤怒的无助。
现在的司亦臣,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让她万劫不复。
如今,她只能用最卑微的姿态,站在他面前,希望他可以高抬贵手,放过她。
“我以前的司机,昨天见到他带着孩子,那个孩子两岁多,很可爱,宋婉,我们的孩子,如果还在,应该也这么大了。”
突然的话锋一转,宋婉的呼吸窒在了喉间,记忆里的那团血水,一下子遮蔽住了她的眼睛。
对她的反应,对方仿佛置若罔闻,依旧像是在自说自话。
“我记得,以前你说,想生两个孩子,儿女双全。”
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下来的安静,让整个客厅如同死寂。
片刻,司亦臣低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