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坐下去,一条腿压在另一条腿上,似笑非笑看向她。
“我没打算帮你,你不是还有两条鱼吗?他们应该不会坐视不理吧?”
他语气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意,宋婉看着他,语气寡淡。
“这种事情要讲证据,我无凭无据,就算别人想管,应该也没办法管吧?”
“这么说,你还真想过让别人帮忙了?”
他声线一下子扬起,眼底有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怒气。
原本放平的手掌,顷刻间攥起,就连鼻息,都似乎喷薄着愠怒。
“我没想过要去报仇。”
见他这样,她目光平静的看向他,“能在商会酒会设计,又找不到任何证据,这个人不是我能得罪的。
我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工作,还要照顾母亲,与我而言,活着比报复更重要。”
她的话里透露出来的无奈,让司亦臣眼眸眯了眯。
“你决定放过她,难道你就不担心,她会再来一次?下次你可不见得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那也是我的命,我认了,坐牢三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别妄想蚂蚁撼树。
自不量力的事情,我以前干的太多了,现在我只想安安稳稳活着。
就算她要找我麻烦,能忍则忍,时间长了,她大概就会腻了。”
“那如果他不会腻呢?就想这么和你耗下去,不死不休呢?”
司亦臣脱口而出,眼中浮上复杂,说完,就见宋婉眉头蹙起。
“祈媛应该不会吧?我并
不喜欢林暮言,她总不至于为了整我,而逼我同归于尽吧?”
她的话,让司亦臣顿了瞬,随即笑出声,“宋婉,你倒是很乐观。”
“无能为力的时候,我只能学会乐观了。”
两个人的对话,说的好像是同一件事情,但其实都心知肚明,说的并不是。
宋婉的话,看上去像是认命,但只有她知道,她是在借着祈媛的事情,来示弱,来消解司亦臣的戒心。
恨,是一把刀,也同样会让人学会城府。
只有刻骨铭心的恨,才会将一个人淬炼成钢身铁心,无坚不摧。
她只有成为他,才能打败他。
“看来祈媛的事情,给你带来的收获比坐牢大多了,起码开始懂的知识务了。”
司亦臣说完,宋婉弯了弯唇,“确实,以前还没领悟的那么彻底,这次是真的懂了。”
“懂了就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乐观活下去。”
他说完,深深看了宋婉一眼,随后冲她挑了挑下颌,“把衣服换上,跟我去个地方。”
……
一个小时后,宋婉从车上下来,漂亮的欧式建筑,周围环境怡人。
“以后你一周过来这里两次。”
司亦臣边说边朝里走进去,宋婉跟着他,“我母亲现在需要人照顾,我不能住在这里。”
她的话,让司亦臣停下脚步,眼中浮上暗光,“一周两次,我想你应该懂得怎么去解释,或者说,我亲自去和前任岳母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