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带着笑意的神情,落在司亦臣眼中,他的眸底不动声色的黯了瞬。
见到他不说话,她再次开口,“原来我曾经以为的那些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全都是你一手打造的。
司亦臣啊,你怎么不去做导演啊,看啊,你这些剧本,写的多好,好到我真的一点都没有觉得是演出来的。”
她深深喘了下,翻开其中一页,读了出来,每一个字,从她的喉腔间鸣出,就像是带着血,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耳膜里。
当她读完这段,唇角弯出弧度,“真好看,这个剧本,如果我不是女主角,我都要感动哭了。
你怎么演的那么好,你知道吗?司亦臣,那天你出现在演唱会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整场演唱会,你是最好听的那一首歌。
可是现实却是,欲情故纵的一场精心策划,你达到目的了,失落之后的欣喜,果然刻骨铭心。”
她说完,将那个日记本突然间朝他丢了过去,“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
我曾那么珍视过的一切,你一点点毁掉还不够吗?人的回忆能有多少美好,你为什么非要把这些撕的一点不剩!
即使坐牢的三年,我都曾不止一次回想这些,只要一想到,我就痛的睡不着。
多少个日夜,我都想醒来的时候,这一切都只是梦,我没有被最爱的人送进监狱,我没有失去家,我没有失去孩子。
可是现在,我人生中,最后一点美好,也不复存在了,司亦臣,你让我知道,我自以为最幸福的时光,只是一场笑话。
你现在看我这样,一定很开心吧,你是不是在心里笑话我,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今天。
看啊,这间屋子,现在就是一座坟,埋葬了我所有的美好,所有的!”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宋婉突然间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就在她倒下的一瞬间,门口的男人,快速冲过来,将她抱住。
意识消失之前,她看见司亦臣那双深而沉的眸子,还有他唇中溢出的话。
“你既然知道我做了这么多,那你就应该知道,一场好的剧,有始有终。”
……
“她怎么样了?”
房间里,司亦臣看着床上的宋婉,此时她昏迷着,全身发着高烧,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整个人看上去如同死了一般。
沈庭将药水替宋婉给注射进去,转身开口,“身体倒是没什么,有点贫血。
至于发烧,应该是伤口引起的,我已经给她注射了抗生素。
但她昏迷,以我的专业来看,是她自己不想醒,潜意识好像在逃避着什么。”
“不想醒?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应该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好歹也是个女孩子,你怎么折磨她了?”
听到沈庭的话,司亦臣暗了暗眸,“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醒过来?”
“这个我无能为力,心理方面的问题,得看病人自己,也许她很快就醒过来,也许永远醒不过来。”
“你再说一遍!什么叫永远醒不过来?”
司亦臣眼底的愠气瞬间喷薄而出,沈庭耸了耸肩,“我只是站在医学的角度和你解释,医学上有过这种案例。
病人受到极大的刺激,大脑产生保护,从而陷入到长久的睡眠中,目前国外最长的案例,病人沉睡了20年。”
“她不会的!她恨我,不会让自己睡下去的!”
说完这句话,司亦臣走到床前,看着宋婉,眼底浮上深浓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