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停车场，空无一人，司机已经知识务的走到不远处。

宋婉的控诉，更像是悲鸣，字字落进司亦臣的耳中。

“说完了？”

终于，他开口，冷眸望向她，“现在能上车了？”

宋婉愣住，望向他无动于衷的脸，突然抬起手，用力一推，掠过他就要离开。

她生怕再多待一秒，自己就会控制不住。

而还没走出一步，胳膊就被他抓住，紧跟着就见他冷沉的望向她。

宋婉决然的与他对视，拳头攥的紧紧的，看着他那张英俊的面孔，很想上前，用力撕开这皮层，将里面的虚伪无耻暴露出来。

“跟我上车。”

望着宋婉憎恶的神情，司亦臣薄唇微掀，紧紧握着她的手臂，眼睛与她对视。

当他触上她那双满是抗拒而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睛时，心脏狠狠收缩了下。

而这时，宋婉却倏地松开手指，唇角漫过自嘲的弧度，声音几近低哑。

“看着我一步步走进你的牢笼，忍受着你的一次次羞辱，你的目的是不是已经达到了？

还是说，像今晚这种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处刑，仍然不能满足你变态的私欲，那你说，接下来还要怎么对付我？”

宋婉的声音里透着厌世的寂寥，这让司亦臣生出一抹恐慌，就好像看见一个站在悬崖上的人，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意愿。

倏地，他看向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厌恶与憎恨，取而代之的是死水般的沉寂。

“你走吧。”

突然，他握着她胳膊的手一松，宋婉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地望过去。

“你要放我走?”

“你不是问我，接下来要怎么对付你吗？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自然会去找你。”

他说完，转身大步离开停车场，望着那抹高挺欣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宋婉绷紧的脊背慢慢放松下来。

而这时，远处的司机走过来，捡起地上司亦臣落下的外套，递给她。

“宋小姐，司先生吩咐了，让我送您回去。”

“回哪？”

她迷茫的看向对方，只见司机压下唇角，“司先生说，您想去哪，就送您去哪。”

司机的话，让宋婉麻木的坐上车，当车缓缓启动，她的眼眶开始发酸。

这段时间，她流了太多的眼泪，这会，竟然一滴泪都掉不下来了。

她是赢了吗？

用孤注一掷，撕开了牢笼的一个缺口，尽管只是透了些许空气进来，但她却觉得自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那些沉寂在心里的愤怒与绝望，都变成了她对自由的向往。

如果没有遇到司亦臣，那该多好。

她趴在车窗朝外望去，树影、车影渐渐向后掠过，就好像是她的前半生，越来越远。

……

寂静无人的孤路，司亦臣慢慢走着，脑海里全是宋婉刚才控诉他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