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林!”
司亦臣几乎是从牙缝里嘶吼而出,结果只看见对方体贴的将门关上,房间里又只剩下他和宋婉两个人。
他凶凶地瞪了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一眼,“宋婉,你要点脸,赖在男人的病房里算什么!”
“你是我救命恩人,我来照顾你,符合道义人常,别人只会说我懂得感恩,又怎么会像你这样狭隘。”
她淡淡的目光,让司亦臣全身像是有几万只蚂蚁乱爬,游走于筋脉的憋屈,就像是力气打在了棉花上。
这种感觉,仿佛回到了数年前,那时的宋婉,也是这般无赖,天天缠着她,不矜持,厚脸皮。
“还有什么难听的话要说吗?”
见他不说话,只是凶凶地看着她,宋婉再次开口,顺便起身,倒了杯水,端到他面前。
“喝点水润润嗓子,待会想骂再接着骂。”
看着面前的水杯,司亦臣很想挥过去,但对上她的眼神,最后憋屈的一把扯过被子,将身体蒙了进去。
眼不见心不烦,她爱在这,随便!
看着他这样幼稚的表现,宋婉唇角的弧度淡下去,眼底浮上一丝黯意。
在宋家与司亦臣的恩怨上,他永远没有说过原因。
这种恨,像是没来由,却刻骨铭心。
以至于他可以隐忍这么多年,直到现在,还是不肯说。
轻轻叹了口气,她将杯子放在一旁,转身走了出去。
当房间的门被关上,蒙在被子里的男人,缓缓打开被子,眼睛望向某处,若有所思。
……
门外,宋婉一出去,就看见唐白林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苦逼的对着电脑,开着刚才没结束的视讯会议。
看见宋婉出来,他抬起头,说了句什么后,就将视讯给关了。
“小婉,他把你赶出来了?”
唐白林的话,让宋婉摇摇头,“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了。”
“嗤。”
这句话,让他忍不住嗤笑出声,“我可得有多少年,没看过亦臣这样吃瘪了,也只有你,能镇住他。”
“白林哥,我以前问过你,为什么司亦臣会这么恨我,这么恨宋家,你没回答我。
但现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我很想知道答案,你还要继续隐瞒我吗?”
宋婉忧郁的目光,让唐白林眼神闪躲了下,随即抿抿唇。
“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真的不清楚事情的全过程,我只能告诉你的是,亦臣他有今天,确实与宋家有关,与你父亲有关。”
唐白林的话,让宋婉眼中浮上困惑,“可是我记忆中,亦臣来我家,父亲似乎根本不认识他。”
“这个我真不知道,其实司亦的性格,你应该比我了解,他不想说的事情,任何人都勉强不了。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就得让他亲口告诉你,你们两个走到今天,各有各的执念,这个说不清谁对谁错。”
“也许吧,所以我才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宋婉眼底浮上愁绪,唐白林见状,忍不住开口,“小婉,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之前你从来都没有……。”
“没有想过司亦臣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宋婉打断唐白林,“逼的我走投无路,又舍身救我,你是不是想说,若是换作以前,我只会记着他让我家破人亡,根本不会在意他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