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从来没在齐海家住过,那时还有奶奶,还有老屋,现在她是真的没地方可去了。
“说什么呢,多住两天也没事!”齐海把她让进屋子里,端了杯热水给她“钱还够用吧?不用跟叔说!”
“够用!谢谢叔”齐晓晓第一次见到这么热情的齐海,突然有点不习惯,她握着玻璃杯给有些冻僵了的手取暖,抬眼看向齐海问“叔,耀宗呢?”
方玉在这里,而且马上要过年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继续在外面生活吧。
齐海的眼神一滞,语气有些不自然:“在他姥姥家,你想见他吗?”
齐晓晓还没回答,门帘就被方玉掀了起来,她倚在门边,眼神凉凉地看向她,咬牙切齿地道:“呦,还知道你有个堂弟啊?要不是因为你,他也不能有家回不了啊?”
齐海干咳了一声,拦住方玉的话头:“你还嫌不够丢人是吧?一边待着去!”
方玉冷嗤了一声,话里依然夹枪带棒的“这是我家,凭什么要我走?”
齐晓晓知道她今天的话说错了,咬了下嘴唇,声调有些干:“那,叔,我去厢房了。”
她记得上次进去放东西的时候,厢房里是有床的,现在可能有些冷,但比之前她自己在老屋住的时候,要好很多。
而且她现在也不想看到方玉,要是一直被她这样讽刺,她可能会忍不住跟她呛声,大过年的,她不想给齐海添堵。
“要不,你还是住耀宗的房间吧?厢房现在可能有点冷。”齐海赶紧叫住正往外走的齐晓晓,厢房一年四季都不生火,就算有张床,估计睡着也不舒服。
“只有两天,还是别占耀宗的房间了!”齐晓晓回头看了看齐海,礼貌地拒绝了。
她已经让齐耀宗失去了名义上的父亲,要是再去占他的屋子,旁边站着的这个婶子保不齐会三更半夜拿根绳子把她勒死也未可知。
她知道她对她恨之入骨。
晚餐后,齐晓晓帮忙收拾好餐具,就回厢房了,齐海拗不过她,给她找了床干净的被子,送了进去。
寒假时间很短,学校的作业也不多,在梁翊恒家的时候她就差不多做完了,因此她只带了一本书回来,还是从梁翊恒家书架上借的,她准备这几天看完,等回莱锡的时候就还给他。
刚一打开书,她的目光就停在了书页间的书签上了,那是一枚淡紫色的野菊花书签。
她的思绪飘得有些远,莫名地就很想知道这个时候,梁翊恒在做什么,可她没有电话也没有手机,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他。
齐晓晓发了一会儿呆,摊开书一页一页地读了起来。
读了没一会儿,她就裹着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天走的路有些多,她确实有些累了。
一连几天,齐晓晓都待在齐海家里哪都没去。
从除夕隆隆的爆竹到初一热闹的街坊邻居,她看着齐海家人来人往,却没跟着出去拜年。
初一拜年结束之后,齐晓晓见到了一个很久都没见到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应该算是她的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