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鸣思考了片刻,他觉得有些事情现在有必要跟她说清楚了。
“我的家庭你应该有所了解,但你也不了解。我的母亲是一个门第观念很重的人,她不认可的儿媳妇是进不了徐家门的。”
安柠沉默,她没有想到徐鸣所谓的不婚主义,是因为这个原因,是她太天真了,以为只要彼此相爱就能结婚。
徐鸣继续说:“我大学的时候交往过一个女朋友,因为我母亲的偏见,她找到那个女孩,让她离开我。后来她跟我分手,出国留学,在去机场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去世了。”
安柠震惊的睁大眼睛,她不知道徐鸣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所以你现在还爱着她是吗?”
安柠觉得今早发生的这些事情,她要消化好几天。她万万没有想到徐鸣心里还有一个白月光,还是一个死去的白月光。
这是扎在他心口的一根刺,谁都拔不掉,谁都碰不了,只能发炎流脓,擦掉脓水,继续发炎。
徐鸣苦笑,捏了捏她的脸,“不一定是爱,更多的是不甘和意难平吧。”
“我不知道我爱不爱她,那时候我们在一个实验小组,接触的多了,发现我们有共同的医学理想。”
“我们一起去签了器官捐赠协议,励志为祖国的医学事业做贡献。”
听到这,安柠有点听不下去了,手死死攥着床单,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跟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比较,她也比不了。
“其实我们真正确认关系还不到两个月,她就跟我提出了分手,我都不知道我们算不算真的恋爱。”
“那段时间我很忙,我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谈过一场恋爱。”
“直到那天我在急诊室接诊,她浑身是血的被推进急诊室,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我面前消失。”
“那种震撼带给我的冲击,也许并不是爱人在我眼前消失痛苦,更像是一个志同道合的好友离开的遗憾。”
“后来我才知道,她跟我分手,是因为我母亲去找了她。大概是我母亲讲了很难听的话,伤害到了她的自尊心。她跟我提出分手,然后出国。”
徐鸣回忆过往,娓娓道来,他的脸上的表情轻松舒展,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他说:
“不过她的眼角膜捐给了有需要的人,但愿那个人能够带着这副眼角膜替她看一看这个美丽的世界吧。”
“你说她捐过眼角膜?”
“嗯。”徐鸣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没有发现安柠脸上的异样。
“她是什么时候捐的眼角膜?”
“大概七年前吧。”
安柠的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手脚冰凉,她颤着声音追问:
“几月份?”
徐鸣抬头看她,才发现她的脸色不对,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冰凉的可怕:“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安柠又问了一遍:“她是几月捐的眼角膜?”
“那么多年前的事了,我也记不太清楚。”
“大概呢?大概几月?”
徐鸣看着她紧张又焦急的模样,“你问这么细致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