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了,我们快走吧。”
“嗯。”
龚庆点点头,问道:“你有没有删除他的这段记忆?”
“有点难,他的抵抗太强烈了,如果删除的话,很可能会造成记忆缺失,形成我也没办法解开的记忆回廊,也就是老年痴呆!”
“……是吗。”龚庆沉默了一下,“那就走吧。”
“小羽子……来。”
就在龚庆想要离开时,田老虚弱的声音传来,他在招呼龚庆。、
龚庆闻言想都没想,转身走进房间。
“你在干什么?外面已经停了,那些正面攻山的家伙什么浪花都没打起来,全被蛊毒干掉了,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你不走我可走了!”
吕良大喊着,但龚庆却并没有理会他,而是重新进入房间,看向垂着脑袋一脸虚弱,面如死灰的田老。
“谋划了三年之久,终究还是让你如愿了……我要劝你回头是不可能了吧……”
“嗯……”
“你准备就这么一走了之吗?”田老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原本看着都快睁不开的眼,现在也陡然睁圆。
“是。”龚庆也是很果断的回答。
“哼哼,什么全性保真,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不过是一群为非作歹的畜生,一群没有人性的王八羔子罢了!自以为横行天下,其实是只知破坏,没有承担的狗贼!”
龚庆闻言一愣,“二太师爷你别这样,太失身份了……”
“别这么叫我!你不配!”田老大声喊道:“你是这群鼠辈杂种的头儿!什么黑衣宰相!什么无根生!你们都是一群最没种的畜生!”
田老怒骂着,但就是听着他的怒骂,龚庆却缓缓的低下了头,抿起了嘴。
“我明白,我明白……您教训的是,您……”龚庆明白了田老的意思。
田老和他相处了三年,就像他对田老有感情,哪怕是他现在做下了这种事情,田老其实对他也有感情的。
田老有想过劝龚庆回头,但龚庆是一个求道者。
他不像其他人那样,追求强大的力量,追求什么长生之类的东西。
他的所作所为,全部源自他心中的好奇。
他好奇当年甲申之乱的真相,好奇他们哪怕是丧命也要守住的秘密!
这是他的原动力,只要能得知这些,哪怕是死他也是愿意的!
而比起他想要的真相,成为全性掌门的想法,也得退居第二。
所以田老劝不住。
既然劝不住,那田老只能退而求其次。
他不想再带着负罪感活下去了,同时也是不想龚庆成为和那些全性一样的杂碎,他这才故作失态的大喊大骂。
为的就是告诉龚庆,做人,要有担当!
如果连他的一条命都不敢背,如何做到无根生的众望所归,又如何做到黑衣宰相的权倾天下?
所以龚庆沉默了,他抬起手,弯下的嘴角再度变平,身上的炁开始运转。
“好吧,您的命……我背了!”龚庆的手中出现一根针,抬头看向田老。
田老还在继续激将,“哟!小畜生有点胆子嘛!你真敢动手?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在这天师府也算是一人之下了!”
“您别再将我了……万一我真被您将的退缩了怎么办……”
田老闻言沉默了,龚庆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门口的吕良也愣在了那里。
田老沉默片刻,最后抬起头,露出一个释怀却又悲伤的笑容。
“啊……”
龚庆抬起手,手中的针在即将刺下去的瞬间,一道黑影突然窜出,挡在了他的针前,替田老挡下了这一击。
在扎中那个东西的时候,龚庆快速反应一甩,将那东西摔倒了地上。
“什么东西?”龚庆扭头看去,那被他摔在地上的,赫然是一只蛊虫!
“别没事找事啊,按照你们的计划,给田老删掉今晚的记忆就行了。”
龚庆的耳边响起一道声音,但奇怪的是,田老和吕良却并没有听到,甚至没有反应,就连地上的蛊虫他们俩也没看!
龚庆顺着声音,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只蛊虫。
看到那只蛊虫的瞬间,他明白这是谁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手段……如果我强行出手,你能阻拦吗?”
“欸?你在和谁说话?”
龚庆开口,让吕良一愣一愣的。
田老瞪了瞪眼,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大喊道:“小羽子你个没胆的!快点动手啊!”
可这一次,无论他如何大喊,龚庆只是闭上双眼。
“吕良,拜托你了,删除一小段记忆还是可以的吧?”
“嗯,这个可以。”
“那就赶快把。”
龚庆朝着田老鞠躬,“对不起田老,这是我的一点小私心吧……原谅我,您还得再受点苦,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暗中的家伙……我打不过,他成心护您,我也没办法。”
龚庆说完出门,吕良则是再度使用双全手,将田老今晚的记忆删除,同时催眠他入睡。
而在吕良动用手段的同时,龚庆心情复杂的走到门外,靠着墙壁,像是自言自语般问道:“你早就猜到了我的计划,同时也预料到了田老的行为,是这样吗?”
“算是。”
“真是厉害呀,明明我们才没见过几面。”
“并不是见面次数的原因,只是碰巧猜到而已。”
“世上可没有那么多的碰巧……前院那些也是你做的吧?看样子你才是全性的大敌啊。”
龚庆感慨不已,同时问道:“不过看你现在的行为,倒是和我们全性有点像了,要不要加入我们?我可以向你分享我们刚刚得到的信息。”
“没必要,我不感兴趣。”
“哦?当年甲申之乱的事情都不想知道,看样子你知道更多啊,有意思,我开始对你感兴趣了。”
“呵呵,先活下来再说吧。”
“哦?”
龚庆闻言想到了什么,目光闪烁,但却没有多言。
等吕良出来后,他便带着吕良默默下山,消失在密林深处。
两章合一起了,还有一个大章,补昨天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