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维斯沉默片刻，无奈的点点头。

“你说得对。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单纯的体术胜不了你。契约者的力量和普通人中间隔着一道深渊，即便是再精深的技艺也无法突破……当然，或许是我的水平不足，如果是传说神话中，那种举手投足劈山断海的程度，或许这差距也不足一提。”

本打算以普通人的姿态凭借技巧战胜影法师，给希芙留下一个实力强大的“非契约者”的印象，现在看来终究是低估敌人，也高估了自己。

以萨维斯的眼力自然能看得出来，影法师此刻的姿态相比于之前“隐身背刺”“狂暴法师”的姿态而言是最弱的，仅仅是使用了和影妖一样，最基础的运用方式，然而就仅仅是基础，就足以让黑旗帝国武力最强的萨维斯想不出对策。

想必希芙同样也能做到这一点，只需要让死气遍布全身形成一层护甲，仅凭触之即死的特性就能让任何体术高手绝望。

“容我提前说一声抱歉，因为接下来……就有点欺负人了。”萨维斯叹了口气，随把右手抬了起来，四指并拢，微微侧身，做出了一个十分寻常的蓄力进攻的动作。

【黑旗军体术.改——刺拳.贯手.龙贯】

没有夸张的特效和闪光，只有一个朴实无华但快到看不清的冲刺，以及被重击贯穿的黑甲和胸膛。

“不可能…原来如此…你…”

这就是影法师的最后遗言。

如果是普通武者，哪怕是再快的刺拳也会被影子的铠甲吞噬，但萨维斯却并不是普通武者。

贯手击中了铠甲，手臂被黑暗吞没，并受到了无数尖刺的贯穿绞杀，但本该被切碎的断手却并没有停下，而是以血肉和碎骨的形态，用更快速度破开了影子内的空间距离，刺入影法师的身体，搅碎了他的心脏，最后冲出他的身体，重新变成了萨维斯的手臂。

“从最后贯手的距离来看，影子空间倒也并非无上限，二百八十八米的距离，若是用强弓的话，哪怕算上中间的阻力，也依旧存在突破的可能性……呵，但即便如此，差距也足够明显了。契约者，真有意思。”

萨维斯笑了笑，最后看了一眼倒地的影法师。

随着操纵阴影的人死去，这周围似乎瞬间变得明亮了不少，也能再看清脚下的碎石路了，回头看去，也能看见希芙那惊讶的合不拢嘴的模样。

一瞬间，萨维斯仿佛感觉到了以往经历过的厌恶和恐惧，但下一秒回过神来，却发现希芙的表情和眼神仅仅只有惊讶，厌恶和恐惧根本只是幻觉而已。

“萨维斯先生…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强…”

哦，也对。

在这个妖魔和人类共存，各种诡异的契约能力层出不穷，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的世界里，强大的力量并不是值得什么恐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