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萨维斯看见了死神。

那是一个脸上戴着骷髅面具，身穿黑色纱雾构成的破旧披风的白发少女。

「……」

一人一神，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

「……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看不见你的死亡？」

牟莉可最先忍不住了，疑惑的同时似乎还有些戒备。

“我是萨维斯，一个想要彻底死去的人…或者说怪物。”

「……那我祝你成功。」

言外之意就是，死神牟莉可做不到这一点吗？

萨维斯叹了口气，虽然是意料之中，但也还是有点失落。

「那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把你送回去吧…还有…拜托你终止契约的后半部分，你那无限的生命能支撑这条通道无限的输送，虽然我不介意以本体的姿态前往人间走一走…但想必大多数人是不乐意的…」

牟莉可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她所设置的公式原本只是一个十分简单的自动化流程，契约者付出寿命，而她则借出同等价位的死气。

但却没想到这世上出现了一个寿命“无限”的家伙，而且那份寿命还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无法分割，即便是通过献祭接收到了寿命，不出几秒钟的时间，那份能量就会诡异消失，重新回到萨维斯的体内。

如果继续下去，恐怕用不了一个小时，她的本体就要被输送到人间了……虽然到时候献祭会自动停止，而她也能自己破开空间重新回来，但期间扩散出去的死气也足以造成数百平方公里的生灵寂灭了。

「或者……我也可以把你拉到我的死界中来？虽然不算真正的死亡，但这里一片漆黑，我平时也不说话，你完全可以假装自己已经死了。」

“假装自己死了……还是算了，那样毫无意义。我还是回去吧。”

萨维斯摇摇头，如果直到最后他都找不到死去的办法，或许会尝试一下这种方法，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那好吧，再见了。」

牟莉可挥手告别，刚想操纵死气送他回去，却发现萨维斯的灵魂已经自己回到了人间的身体里，而他所做的也并非是主动去破开空间，而是他的灵魂自己顺着一条最直的路线，无视了死气和世界的隔阂，以一种不可阻挡的速度回到了身体里。

「奇奇怪怪的家伙……真恐怖啊。」

看着萨维斯以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离开，牟莉可不禁打了个哆嗦。

————

黑色湖泊的最深处中，萨维斯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