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自家师尊丢脸丢到天际,满血复活的玉离经赶忙拉住了还在不停掉节操的明月愁。而后者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恨铁不成钢。 “臭小子,再这样下去你会和你前辈一样,注孤生!”她将玉离经扯到一旁,颇有些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过了这村没这店,机会难得,要把握啊!” “……”不师尊,离经目前真的没有这种想法,难道你没看到姑娘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你了么…… “承蒙阁下厚爱,”懿韶华难得没有发脾气,也许是适应了霹雳世界的奇葩定律,她看着自称是母子却根本看不出一丝母子之感的两人,带有歉意地回答。“令郎的确气宇轩昂一表非凡,可惜懿韶华已有意中人,请恕吾不能答应。” 这两个人她未曾在前世的剧情中见到过,如若真有,那应该是后续的剧情吧…… “这……”明月愁正要说什么,却被玉离经一把捂住了嘴巴。温文儒雅的青年面上有些囧然,非常不好意思地道歉。“打扰姑娘了,吾师……母亲生性便是如此,还请姑娘别往心里去。” “哈,无妨。”不知为何,懿韶华对眼前的青年有莫名的好感,当道歉的话出口时,懿韶华摇了摇头。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正事,于是便向两人辞行。“吾另有他事,两位,请。” “等等,不做儿媳妇做徒弟好不啦?”一把挣脱的明月愁恶狠狠地瞪了瞪玉离经,心想着回去不搞死你这熊孩子的念头,抬头对上懿韶华之时变脸之快直让玉离经咂舌。“姑娘欲往何处,说不定我们同路哦~” “……”懿韶华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孤舟一字横。” “好巧耶,我们同路!” 闻言,玉离经啪地一声捂脸。 ……师尊,说好的去南修真蹲点呢? 最终本要去南修真的两人不知为何变成了往孤舟一字横的诡异三人行。懿韶华是无可奈何,而玉离经是拗不过一时兴起如同一头倔牛谁都拉不回来的自家师尊,只能默默地跟随其后。一路上唯有明月愁兴致高昂,变成随行的两只后辈无语凝噎。 “为何都不说话?是吾太过聒噪了吗?”明月愁侧头问着沉默的两人。 “并无……”懿韶华张了张口。 “娘亲见多识广,话题太过深奥,离经聆听受教便好了。” “啧,就你嘴甜。”明月愁轻嗤了一声,伸出手点了点玉离经的额头。见到如此温馨的画面,懿韶华默然地转过头,却也在此刻撞见了剧情走向的一幕。“那是……” 慕峥嵘?灵犀指瑕? “怎么了?”听到懿韶华的疑问,明月愁停下欺压自家徒弟的动作转过头,也循着姑娘的眼神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倒是令她吃了一惊。 ……指瑕?等等那老男人是谁?! 原谅明月愁并不识得慕峥嵘,慕峥嵘虽身为道玄一脉八卦心流的宗师,但因修练八卦掌追求武学巅峰而远游,早年明月愁也是偶闻其名,并未见过其真人,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一路行来耍了点小心机从懿韶华口中撬出了一些可靠的情报,明月愁也只是从中得知了曾为一代宗师的人早已步上歧途,还有更重要的则是苍因为受了森狱狴犴箭法而陷入了昏迷。在明月愁的意识里,师兄能T又能奶,怎么可能被那群小兔崽子打趴下!其中定有奸人作祟!对,肯定是辣个黑心慕峥嵘!心底将想象出来的慕峥嵘放在刀剑上叉来叉去泄愤的明月愁见着懿韶华突然停下脚步看向那人,不由得好奇出声。 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明月愁认为灵犀指瑕居然喜欢这种老男人……不不不,她觉得师妹的眼光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那个人便是慕峥嵘。他对掌珠阙主,”懿韶华想起了那千古流传的剧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想了想,终于憋出了一句话。“似有非分之想。” “哈?!”他就是慕峥嵘?!驴了她男人还要睡她师妹的慕峥嵘?! 明月愁眼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在慕峥嵘刚接住跌跌撞撞迎面奔来晕倒在他怀中的灵犀指瑕之时,那一瞬间他突然听见身后有疾风袭来,在他回神转身之际,一块厚厚的板砖准确无误狠狠地拍到了他脸上…… 那一刻的酸爽无可比拟。 慕峥嵘眼前一黑,光荣扑街。 围观的两小只看到这般凶残的画面不约而同地默默躲在角落里抱团瑟瑟发抖。 “你娘亲……一向是这样的吗……”懿韶华目瞪口呆地看着明月愁。 “……不,只是偶尔……”大概是吧……玉离经扶额不忍直视。 这边从已经被她列入搞死黑名单的慕峥嵘手中救出自家小师妹、末了还不解气地踹了扑街的慕峥嵘一脚的明月愁扛着灵犀指瑕回来时,两小只已经非常有默契地恢复常态,立正站好。明月愁瞥了两人一眼,开口问了一句。 “很凶残吗?” “没。”两小只猛然摇摇头,异口同声。 “哼,这种老男人,应该先哔--然后再哔--” “咳咳……师,娘亲……”玉离经轻咳一声,提醒明月愁不要太浪。明月愁白了他一眼,直接将灵犀指瑕往青年怀中一塞。 “当然,吾家离经就不会这样。”明月愁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懿韶华,仍然死心不改。“姑娘,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 经过一系列的变故后,回到孤舟一字横的人只有懿韶华而已。那名非要自己若不做儿媳妇就要称她为“师尊”的奇怪女子后来说另有要事便离开了,而青年将灵犀指瑕带了回去,虽是素昧相识,但她却无由来地相信他。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就像亲人一样。 亲人么?哈……懿韶华伸出手,手腕上红绳串着小巧玲珑的玉坠缠绕在其中。 那位女子说,这是师徒信物。她拗不过她,也随她而去罢了。说实在的,她对这类的女孩子真没辙,大概……是因为那张脸太可爱她无法拒绝了?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理由。懿韶华低笑一声摇了摇头,忽闻耳边传来脚步声,她转过头见是原无乡,便迎了上去。“好友,你回来了。” “嗯。”原无乡应了一声,好似此行并不顺利,好看的眉宇愣是有些纠在一起。懿韶华观察他的神情,犹豫几许还是道了出来。“你去了南宗?” “是。” “除此之外,再无他法了吗?” “若是从长计议,许可再寻他法,但弦首之伤,拖延不了。” “这……”懿韶华叹了口气,这件事原无乡曾与她提及,虽然他们都知道还有一个最直接却也最难为的办法,便是解铃需系铃人,不过森狱皇子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他们所擒?即便她有想过向森狱熟悉之人求援,但这个成功率只为百分之一。她是在森狱生活了多年,但那也只是以玄茑的面目而已,如今早没人可认得她,即便与那人还有玄茑相遇,想必也认不出她了吧……沉思中的懿韶华被原无乡的一声疑惑打断,她抬起头,有些茫然。“嗯?” “这是……”好奇怪又随意的绳结,只不过之前并没有见懿韶华戴过。突然间被吸引了注意力,原无乡便随口一问。 “哈……一名奇怪的姑娘给吾的。”懿韶华轻笑一声,将今日所遇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原无乡,却未觉对方的脸色渐而微变。他倏然抓住懿韶华的手,语气有些急促。“带走灵犀的青年,叫何名?” “玉离经,怎么了?”懿韶华很是疑惑。 “那名姑娘,是何长相?” “嗯,他们自称母子,自然是长得很像呢。”懿韶华刚说完,便觉得手上一松,抬眼望去只见到原无乡匆匆离去的背影。 懿韶华微微蹙眉。难道,他与今日那两人有什么关系吗? 视角转向摸到了南宗总坛一字不漏听完式洞机全程欺压自家小师弟的明月愁默然不语犹如如来佛似地盘腿打坐,手上还挂着不知从何处顺来的佛珠,待着式洞机返回房中时口中念念有词。 “施主,吾观汝罪孽已深,是否求佛一渡?” “!!!”式洞机好不容易嘴炮完一向看不爽的银骠当家,没想到刚踏进门就见到了未曾想过还会再出现之人。若不是心理抗压能力强,说不定他此刻真的会被这只疑似诈尸的货吓死。他抬眼看向浑身散发诡异气息的前任宗主,握着道扇的手有点抖。“……宗,宗主,你还活着?” “然也,难不成你希望吾死了?”明月愁幽幽一眼。 “式洞机并没有这个意思。” “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本宗主无心计较。而现在,”明月愁突然跳起蹿到式洞机跟前,扯住对方领口,语气森森。 “小机机,听说你想要吾师弟的手?” “宗主误会了……” “吾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明月愁笑里阴风阵阵,突然伸出另一只手。“否则,贞/操不保。” “你……明月愁!!!”臀部传来的触感令式洞机一瞬惊愕,一声吼出之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哟,不就是被掐了一下嘛,至于如此反应?”明月愁跳出五米开外掏掏耳朵,“难不成这百年来,还是个雏?” “你!!!” “安啦安啦,身为同事多年,吾不会说出去的!”明月愁脸上满是猥琐。“果然练武之人手感就是好,软硬适中。” “明!月!愁!” 恼羞成怒的式洞机急火攻心一时失控,倏然掌运道劲,直向明月愁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