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两只戏精终于结束了假惺惺地相互吹捧客套,深知明月愁性子的几人收回了看向慕峥嵘异常同情的视线,与着其他人一起进入了战略部署的话题各自安排后,便接二连三地离开了。 明月愁以照顾苍为由,顶着众人诡异的目光,拉着万分无奈的苍回了房,留着的剩余几人看着他们离开后,立马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 “南修真宗主和六弦之首有这么熟吗?”澎狮狮摸着下巴道,之前看道长两袖清风迎面而来一股注孤生的气质,还以为是万年单身狗呢! “许是吧。”医天子收回视线,如此言道。突然间又想到了南修真宗主的种种经历,医天子不由得出了总结。“前缘未尽,今生再续嘛。” “前辈这么说,”作为穿越者的懿韶华再一次被刷新三观。果真是看脸的世界,就连注孤生都有人要了。“倒令吾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哈?”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而只见懿韶华神秘一笑,道出了几个字。“一个拂尘引发的孽缘~” “出版商,春/宵幽梦楼?”被带坏的莫寻踪下意识地接了一句。 “耶,知我者,”懿韶华一幅好哥们的模样拍拍莫寻踪的肩膀。“莫寻踪也。” “……”众人不由得纷纷后退三尺。诶,现在的后生怎么了,真是越来越可怕了,有机会还是将这群熊孩子送去佛门进修吧……然其中只有山龙隐秀默然不语,他可没错过明月愁临走前给他的那个眼神,即便与主体分离多年,对于自己亲妹子的猥琐作风他还是历历在目的。 【哥啊,晚上约一发哈。】 ……呵呵。 夜幕下的雄山黑云遮月,不详之气迎面而来。明月愁踏上峰顶,而路的尽头,是熟悉也陌生的人。 “曾上高峰窥皓月,偶开天眼觑红尘。”明月愁在那人身旁停下,循着对方的目光看去,却只见群山幽远,风吹树摇。“看什么?” “一个生命即将消退的痕迹。”山龙隐秀背着手,并没有回头。 “哦?”冷风吹得衣袂略略作响,明月愁收回了视线。“何时来的苦境?” “哈,那小妹你呢,又何时来的?” “你还没回答吾的问题。” “你依旧如多年前般任性。” “是,吾还一直以为兄长你不近女色万年单身狗。” “……那是阎王,弄清楚。” “只不过主副之分,何来计较?吾本以为只有吾喜欢玩精分,没想到兄长你玩得比吾还勤。” “呵,这算是赞扬么?” “随兄长怎么想吧!如何,下面那只可是你儿子?吾自认我们兄妹基因皆不错,为何吾之侄子皆是不入吾眼,多年不见,你口味真重,那么丑都下得了手。” “……适合而止,小妹。” “看来今夜你是想让他有来无回了。不过,卖吾个人情如何?”明月愁转过头,盯着山龙隐秀。“一个小要求,兄长你不会介意吧?” “哦?”山龙隐秀回以疑问的眼神,而那眼神早已不复原身主人的与世无争,而是与那来自地狱王者般的猩红。“但说无妨。” “吾呐,只要断他一只手。这样于你于他来说,都好交代。” “如果吾不答应呢?” “你会答应的。”明月愁回过头,内心的惊诧已渐渐平复,她的兄长,似乎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她并不知道他下一步棋会是什么,所以她必须要在他开始行动之前,抢回自己的主导权。然皇室从来不少弑父杀母兄弟阋墙的惨剧,在经历过种种后,她似乎也将一切看淡了,而对于小崽子们,只能说一句不作不死。且若回到森狱,也需要手握一定的筹码。“不然哪天回到了森狱,兔崽子们围攻吾该如何是好?” “啧,为兄心情好,便允你了。” “别说得像施舍一般,再者,吾要提前解除封印,”对上山龙隐秀看过来的眼神,明月愁面无表情。“吾只是来告知你,不是请求。” “哈,随你吧。” “对了兄长,”明月愁移开视线,看向步入阵圈的玄幻皇子与翼天大魔。“顺便帮吾收两个人头吧。” 明月愁说这话的时候,白皙的手背上倏而出现数条如瓷瓶破碎般殷红色的裂痕,只不过转眼即逝,但还是被附体山龙隐秀的神思捕捉到。他一把抓起她的手,语中带有怒意。 “是谁伤的你?” “葛仙川。此人必会再次对吾出手,而至于慕峥嵘,”明月愁拍拍神思抓着她的手,摇摇头以表安慰。“给中原正道制造一个杀他的理由。” “好。” 风云堑里风起云涌,而与神思深谈一番使得玄幻皇子逃过一劫的明月愁来到一处高峰观战。之前已听说倦收天与玄嚣太子约战风云堑,这般难得一见的武决,怎么少得了吃瓜群众的围观。 于是,她便来了。 而正当武决战至高潮时,她忽见另一处高峰有人扬弓搭箭,目标所指,即是倦收天。见此,明月愁不由得挑了挑眉。 对面那孩子啊,真是心大,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么?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明月愁一瞬化影,人早就不在了原地。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如流风之回雪。”而在这边,就在玄震搭弓凝神对准目标之时,突然有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而后一只手猛地掐住了他的腰。“这么可爱的一个男孩子大晚上不回家,穿成这样跑到外面,是想引人犯罪么?” “……”玄震的手一抖,箭已离弦却偏离了方向,一刻之间,机会全失。深知自身已被控制的玄震压下满腔怒气,万分不悦。“你是何人?” “耶,妾身是何人并不重要,而重要的是,”身后的人得寸进尺地在他身上蹭了蹭,好似很满足地开了口。“吾看上你了。” “……”玄震的眼角猛然一抽。“不知廉耻。” “吾不知廉耻?吾下流流氓?吾禽兽变态?傻孩子,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来,乖乖听话,可省去不必要的麻烦。”那只不安分的手在他的腰上继续摸了又摸,而后又来了一句评价。“哟,好腰!” “……还真是抱歉,”不愧是森狱最为毒舌的皇子,即便身受钳制,依旧不忘犀利地嘴炮。“本皇子,丑拒不约。” “啧,你小子要求还挺高的嘛,不过这性格吾喜欢,”明月愁嗤笑一声,掐住玄震的下巴迫使对方转过头。“好好看着这张脸,吾,会让你永生难忘。” ……多年后在苦境那一夜所见的面容早已模糊不清,唯有那眼神,就如明月愁所说的,令玄震终生铭记。 那眼神让他一瞬间想起了幼时阎王现出恶相之时,他们给他的感觉是一样的。就如同王者降临之刻,渺小之人,只剩下漫身兢惧与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