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丞宇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停止鼓掌,说:“下面欢迎祁总讲话。”
祁总微笑着点点头,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
原来总公司一款胃药——胶体果胶铋获得上市许可,祁总携研发部和销售部各一位同事来北燕进行新药推广督导。
“总部各条线领导对北燕市场非常重视,相信大家在白总的带领下能迅速打开市场,把胶体果胶铋成功打进目标医院。当然,因为胶体果胶铋是一款仿制药,国内已有十几家厂家生产并销售胶体果胶铋,竞争必然是激烈的。从另一面讲,竞争激烈说明市场足够大蛋糕足够大,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下面有请研发部李工和销售部张总分别发言。”
李工打开ppt详细讲解着胶体果胶铋的研发和生产历史以及各种临床实验、药效机理,他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王若文听得一头雾水。
张总接着讲述公司对于胶体果胶铋的开发政策及销售奖励。公司的目标是开发二甲及以上综合性医院,员工开发一家二甲医院的奖励是一万起步,开发一家三甲医院的奖励是二万起步,同级别医院又根据消化科的就诊量和住院部床位数划了多个等级。
张总举了例子说:“比如正广民健这家大医院,如果有同事能把新药开发进去,公司奖励是十万。”
张总又讲了种种开发费用和后期维护费用,等等。
王若文扫视了一眼认真听讲的同事们,个个眼里放光,似乎看到了那垂手可得的钞票,隐约间自己也激动起来,想要抓住各种奖励。
张总讲完了,白运鹏讲述开发过程中个各种细节,最后下达了开发任务:“渠道的各位同事,限期每个人三个月内必须拿下一家医院,不然就引咎辞职。
“我同大家一样有开发任务,我领了军令状:协助各位在半年的时间内拿下北燕五家三甲医院和十家二甲医院。任务重时间紧,接下来要培训两天,所谓公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大家必须熟知我们药品的每一个知识点,知道新药在不同类胃药及同类药品比较中的竞争优势,才能在开发的过程中有的放矢进而完成开发任务。”
白运鹏喋喋不休讲了许多话,有些人在笔记本上不时写着什么,王若文也似懂非懂地写了些东西。
最后,祁总又做了总结发言,说:“听了三位同事的讲解,相信大家对我们的新药有了更直观的认识,对我们的新药有了更多的信心。
“在这里,我要强调一点,开发过程中要耐心与医院基层医务人员交流沟通,要耐心与目标医院药事委员会的专家和管理者积极沟通,尤其不能有行贿等违法违纪的行为出现,否则出现什么后果自行负责。大家明白了没有?”
有的人点头,有的说明白,王若文随着一些人点头。
然后,白运鹏又点名几个有开发经验的老同事分享各自开发新药的经验和体会。
会议从早上八点半一直开到十二点半才结束,所有人员到公司旁边的餐厅就餐,下午又继续开会并分组讨论开发策略。
本来晚上就没有休息好,又开了一天的会,下午五点多一下班,王若文就打车回了家。
路上给张丞宇打了个电话叫他下班后过来。
王若文一回到家倒头就睡。
天快黑的时候,听见门响,打开门一看是张丞宇。
张丞宇把一个塑料袋子放桌子上,说:“给你带了个鱼香肉丝盖饭,趁热吃吧。”
王若文理了理蓬松凌乱的头发说:“不怎么饿,就是有点困,还想睡。”
张丞宇拉她坐下,亲了亲她脸蛋说:“没有生我气吧?昨天晚上你妈那气势汹汹的架势,我如果不离开,那我们三个人会有多难受呀?”
王若文笑了:“当时是有些生气,觉得你就是逃避。”
“谎言分好种,有一种是善意的谎言,那逃避也有很多种,我那是以退为进的逃避,你硬要说逃避就算是逃避吧,不过,现在不能再生气,不能再不高兴了,好不好,仙女?”
王若文小鸟依人般幸福地抱着张丞宇说:“不生气了。”
张丞宇又亲她了一口叫她赶紧先吃饭。
王若文边吃边告诉张丞宇他走之后与妈妈的所有对话。
张丞宇想起郝莉莉说的那句难听的话说:“你妈也真是古板,说什么‘女婿上床家破人亡’,都是封建的老一套。”
听张丞宇这么一说,王若文放下筷子,理直气壮地说:“说我妈老套,你妈还不是一样老套,那次去你家的时候,我住你父母卧室隔壁,你妈晚上对你爸说的那些话,意思是嫌弃我父母离婚,嫌弃我是个单亲家庭的姑娘,我当时听了也很不理解,很是伤心,这话我都没有跟你说过。你现在说我妈老套,那,我现在告诉你,他们老一辈的都是如此,大家半斤八两,都持平了,以后谁也别说谁妈妈不好。”
“好家伙,得不得得不得的,开始反攻倒算了,看我不收拾你。”
张丞宇就挠王若文的痒痒,王若文像个被开水烫了的活虾一样在沙发上左右上下翻腾,俩个人闹了半天才罢手。
王若文又吃了几口饭说:“这马辉真不是个东西,随手给我妈一耳光,不知道我妈怎么想的,非要攀上他,就图白吃他的白喝他的白住他的?”
“如果碰到他,我收拾他一顿帮你妈报仇。”
王若文连说好好。
吃完了饭,王若文小猫一样依偎在张丞宇怀里说:“不知道,我妈和马辉会怎么样?我妈若是和我爸复合该多好呀。”
“有些事不由人的,况且父母辈的事情,我们不好插手,谁对谁错也不是我们能评判的。”张丞宇说着,又想起什么,说:“你妈今天回来不?她若回来,我也该走了,免得见了面难堪。”
王若文从张丞宇怀里爬起来,靠住沙发,叹了一口气,神色凝重地说:“恐怕,我还要开导开导她,让她慢慢接受我们,我也怕跟她硬着来把她气病了,毕竟只有一个妈妈。”
张丞宇看见王若文眼睛红了,安慰她:“我明白,我理解,若文,所以我准备早点走,再者,我今天晚上夜班,也不得不离开。”
王若文有些失落,说:“好吧,不知道她现在到哪里了,今天开了一天会,我也没跟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