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接电话呢?”
“我哪知道是你打过来的,你原来不是这个号码。”
“我手机昨天丢了,这是借的别人的手机给你打的。”
“我说吗,昨天下午一直给你打不通电话,一直是忙音。”
郝莉莉说昨天一早去菜市场买菜,回来发现手机丢了。
“为什么不接陌生电话?”
“昨天心情不好,不想接。”
郝莉莉问房子退了没有,王若文说退了。
郝莉莉还要问,王若文说晚上过来看她。
吃了午饭,王若文买了一瓶饮料去医院大厅坐着休息。
看着大厅里人来人往,触景生情,想起了远在沈阳的爸爸。
就打电话给他说国庆节要回沈阳来。
据那护士说张主任要到下午两点才会去病房巡视,现在才一点,她感觉时间走的太慢。
又想起李小姐想起张丞宇想起昨天的虚惊一场,她努力把思绪拉回来不去想这些烦人的事情,担心下午见张主任的时候状态不好影响交流沟通。
眼睛上下眼皮打架的时候,她闭上眼睛养神。
等到下午二点钟,她精神抖擞坐电梯上了消化科病房。
出来电梯就看到两个穿制服的男保安虎视眈眈看着她。
一个保安问她:“你找谁?”
王若文愣了一下,老实地说:“我找张主任,他来了没有?”
“你是医药公司的?”
“是是。”王若文高兴地点点头,以为保安会给她方便。
“出去,医院不许医药公司的人进病区。”
“老师,我找张主任有重要的事要说。”
“不行,不能进病区,有事你给他打电话吧。”
王若文把手中的一瓶饮料给了与他说话的保安,那保安横眉竖眼不理她。
说了好多好话,两个保安就是不允许她进病区找张主任。
她只得沮丧地离开。
上午疏忽大意没有留下赵医生和李教授的电话,要不然通过他们也许能知道张主任的电话。
她又去消化科门诊,没有看到上午那两个医生。
去分诊台向那个护士索要张主任的电话,护士张口闭口说不知道。
那护士看她的眼神似乎她们上午没有见过面,很不待见她。
真是翻脸不认人呀,上午才给了她一瓶饮料。
王若文恨得咬牙。
还不到下班时间,不能就这么放弃,至少想办法弄到李教授和赵医生的电话。
看到一个诊室有两个年轻男医生聊天,她进去说自己是医药公司的。
两个医生不拒绝与她扯东聊西,可无论如何也不告诉她任何医生的电话。
年轻人毕竟胆大轻狂,聊天就走了下坡路。
“你有男朋友吗,我们交个朋友吗?”一个医生嬉笑说。
“我的电话可以告诉你,你的电话能告诉我吗?”另一个说。
王若文觉得再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气得要离开,被一个医生抓住胳膊:“别走呀美女再聊会。”
“起开。”
另一个医生嘲笑她:“美女发起怒来更漂亮。”
“放开,再不放,我喊人了!”
抓她胳膊那个医生才放了她,她忽然看到这个医生胸前的白大褂上挂着牌牌,他们是实习医生。
白白浪费口舌,王若文快步走出门诊过道,委屈的要哭起来。
低三下四被人侮辱受人奚落。
何苦要做这样的工作?
白运鹏说新药开发很难很难,她心里还认为他是夸大其词,现在终于有了亲身体验。
万里长征才刚刚走出了第一步,就觉得前方困难重重,就觉得步履艰难。
雄心勃勃要在医药公司干出一番天地的她现在完全没有了信心。
沮丧、失望、懊恼、退缩、气馁的情绪笼罩了王若文。
第一天的工作遇到点困难挫折就灰心丧气,怎么这么没用呢?
挤上拥挤的公交车去妈妈那里,又有咸猪手上下其手占便宜,王若文拱起屁股狠狠跺了几脚,不晓得踩到哪些坏人脚上,只听到周围一圈有人骂个不停。
挤车的人习惯了踩与被踩骂与被骂,大家都习以为常,一阵骚动谩骂之后人群又恢复了平静。
在车上,她在反复考虑要不要告诉妈妈昨天发生的事。
一路上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