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尊 十九&越宫天长节 昭和二十七年十月初七,正是天长节,越帝四十岁生辰,越帝念着是个大日子,应了林一山等一众大臣的奏请,于皇宫大宴群臣家眷且颁诏大赦天下。 十月初七晚,大越皇宫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充满着令人喜悦的气息。 宫宴乃是在新建的太平宫举行的,太平宫前几年因宫人懒怠导致走水而被烧了大半,越帝重罚太平宫宫人之后,便下令重建了这太平宫。 现今的太平宫比以前豪华阔气十倍不止,先是在太平宫原址上扩大两倍,然后从江南采奇木异石来修建,又拿前代开采的白玉石矿中择其质优者做越帝龙座下的台阶,宽大的墙壁上更是涂以金水,绘以龙凤,偌大的柱子更是镶嵌着数以百计拳头大的采自南海的珍稀夜明珠。 宫殿竣工后,越帝还特地祭祀祖庙,以彰功德,林一山更是亲自操刀,写一首《太平赋》来为越帝歌功颂德,越帝很是得意,以为这太平宫乃天下独一无二,太平宫建,昭显着天下便是太平盛世。 如此,便是更以为皇位稳固,无人能争其皇权,行事也愈发随意恣意起来。 南墨天正百无聊赖地观赏着富丽堂皇的太平宫,忽听有乐鼓之声渐次响起,便知是越帝到了,就随着众人低下去的节奏屈下膝盖,做出跪迎帝王的样子来。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诸位娘娘驾到!”太监扯着公鸭嗓叫道,一群华冠丽服的人便接次而出。 越帝身着明黄龙袍,走在最前列,两边是盛装的皇后和太后, 太后即嘉文帝的册封的第二任皇后,以前的贵妃林依情,林太后今年已六十有余,厚厚的妆容也遮掩不住她垂老的皱纹。皇后是林依情的嫡亲侄女林若妘,林皇后不过三十多岁,面容依稀年轻美好,可在后面一众妃子的年轻靓丽的映衬下,便显得人老珠黄了。可通身的威仪气派却是不少的。 跟在林皇后身后的是淑懿贵妃,淑懿贵妃伍氏,也就是以前的伍昭仪,因其所出皇九子越成珏甚得圣心,母以子贵,册封为淑懿贵妃。 接着是婉心贵妃,婉心贵妃陈氏因其兄陈峰暗中为越帝做的事,即加害战王和明月郡主,因不能明面上晋封陈峰,便将这恩宠放到他妹妹身上,数年来隆宠不衰,又加之诞育皇十二子越成现之功,以婉心夫人之位晋封贵妃。 其后是贤妃青宁,以前的尘妃青宁,因其为明月郡主密友,越帝时常怜惜,皇后一家又不容让两个有皇子的妃子过于嚣张,便抬举了青宁,封了贤妃,与之抗衡。 再后就是柔妃莫薇柔和滢昭仪。 再其后是秋如画的庶妹,芸昭媛秋芍药凭借自己的谋计,十年来也宠爱不断,从小小贵人连连晋封,升至昭媛之位,花贵人秋芙蓉也熬到了容华之位。 众人见越帝圣驾在前,便高声齐声喊道:“恭迎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迎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恭迎诸位娘娘。” 越帝堪堪坐定,头上皇冠的珠子在眼前微微晃动,越帝面容严峻,带着天生的帝王之威,右手一抬,又一拂,威声道:“诸位爱卿平身!” 越帝的话音刚落,未等众人都站起,旁边的礼乐官便依照既定的程序,高喊:“奏乐!” 话音未落,丝竹管弦之声便接连而起,下首的吟诗官随着韵律高声唱起了《贺帝王寿》的歌词,声音空灵汀透的歌姬也随之合唱,跳跃的音符和华丽的辞藻让人感到无限的喜悦。 随着歌词的唱和,南墨天的嘴角勾起讽刺的笑,万寿无疆?寿与天齐?越帝,有我南墨天在此,你今日的天长节便成为你的忌日! 奏罢,群臣家眷又跪下恭祝:“恭祝吾皇万寿无疆,统治千秋万代!” 越帝龙颜大悦,抚掌道:“赏!” 一众礼官乐师和歌姬又跪下叩头以谢越帝恩赏。 越帝又转身对妃子座席说:“柔妃排演有功,就擢升为淑妃吧!今日是个好日子,便于今日册封,仪式稍后再行。” 柔妃莫薇柔起身行礼,柔和而谦虚地道:“多谢皇上,臣妾只是尽本分罢了。” 林皇后脸色微变,这柔妃莫氏不过是个边州县丞之女,况如今一无所出,之前以淑仪之位晋升妃位就够荣光了,如今竟贪图四妃之位! 林皇后恨得只咬牙,但碍于越帝高兴,不好驳回,内心仍琢磨虽下了金口,可仪式未行,说不准中间还有何变故。面上仍和蔼可亲,显出一国之母宽容大度的风范来,与皇帝道:“皇上英明,淑妃也曾有孕育十皇子之功,近日又得了皇上欢心,理应晋封!” 越帝欣慰地看了林皇后一眼,赞道:“皇后有心,柔儿温婉和顺,甚得朕心。” 这边帝后和谐,淑妃莫薇柔捏紧了自己的手帕,你还敢提小十! 「淑妃莫薇柔」 当初皇帝出帝都城巡狩,皇后留守宫中,我的小十,发了高烧,我恳请太医诊治。 皇后那老妇却以她自己旧疾为名,召走了所有的有能太医,我又去恳求皇后,她却避而不见,小十就这样不治而亡! 我又去向皇帝状告,可所有知情人都被林皇后灭口或封口,我的一面之词又能取信皇帝,反被皇后诬告,最终失宠。 我只得皇帝因我失子的怜惜,最后封了妃位。 我沉寂了五年之久,在深宫中怀念着自己的小十。 可,可………… 若一个嬷嬷的无意之语竟让我想起,小十一向身体康健,怎会突发高烧?皇后又怎能预知小十要请太医? 除非,小十的高烧是皇后所为! 真的是,风昭郡主不过教我助我装神弄鬼一番,皇后就露出了马脚,所以,我倾尽所有,重获盛宠,与风昭郡主成为盟友,全力打压林皇后乃至林氏家族。 皇后,我莫薇柔与你不死不休!必报杀子之仇! 淑懿贵妃和婉心贵妃嫣然一笑,淑妃和皇后斗得越厉害,到时两败俱伤才好,这样她们方有机会登临后位,让自己的孩儿问鼎太子之位。 南墨天看着台上的一出接一出戏,唱得十分热闹,不觉生了兴致继续看下去,又瞥见淑妃的含恨眼神,无端生出叹息来,母亲是能为自己的孩子做任何事的,淑妃自从“无意”得知她的皇十子身亡真相后,便与皇后干上了,近年来,也没少打压皇后。事罢,还是要将皇后交与她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