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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

魁地奇比赛结束后詹姆和西里斯有了许多空闲的时间,他们在黑湖边散步,莱姆斯还在图书馆给彼得讲解魔药学课程,没有一起来。    “你可算恢复正常了,前几天你那样子看上去就像不打算活了似的。” 走到毛榉树附近时詹姆突然说道。    “你的看得还挺准。” 西里斯淡淡地说。    “什么?!你说的是那个意思吗?你还真不打算活了啊!?大脚板。” 詹姆冲到他旁边凑近他的脸说。    西里斯耸了耸肩。    “梅林的胡子啊!你在开什么玩笑!” 詹姆又是惊讶又是愤怒的看着西里斯,他的表情让詹姆清楚的明白他没在开玩笑。    “那天要是邓布利多再晚来一点,或者莱姆斯的爪子伸得再长点,科尔就不会这么幸运了。她要是……“ ‘死了’两个字西里斯没有力气说出来,他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而且还是因为我,那我活着还不如死了舒服。”    詹姆大概能理解他的意思,他拍了拍他的肩劝慰道:“还好她醒过来了,你也别太自责了。”    我怎么可能不自责,西里斯心想,不过既然他已经答应了科洛瑞斯,他就不会食言。    “不过我真是挺佩服科洛瑞斯的,她绝对从里到外都是一个格兰芬多。” 詹姆想起那天他远远看见科洛瑞斯撞开西里斯,让自己替他挨了一抓子的情景,觉得肚皮一凉。    “她不应该那么做,她就应该让我自食其果。” 西里斯的语气十分冰冷,眼中也不带有任何情感和温度。他现在憎恨自己、厌恶自己。    “别这么说,大脚板。” 詹姆说,“你都反省过了,而且这几天你的自我折磨已经够多了,忘了这件事吧。”    西里斯没有回答,他迈开闲散的步子拉远了自己和詹姆的距离,背对着他。    良久,詹姆想活跃下气氛,于是欢快的说:“你都不知道,那几天有不少女孩子拦着我们三个问你在哪,想去安慰安慰你,帮你减轻痛苦,要我说她们都想借这机会趁虚而入,做你女朋友。” 见西里斯没理他他又补上一句:“不过我告诉他们眼里根本没有女孩子,你只能看见你妹妹。她们居然第一反应是问我你是不是爱上科洛瑞斯了。” 詹姆自顾自的笑了笑。    几秒后西里斯微微偏过头,可詹姆仍然看不见他的脸。“那你怎么回答的。” 他问。    见西里斯理他了,詹姆立刻回答道:“我当然说不可能啦!”    “为什么不可能呢?” 西里斯语气平淡。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哪有哥哥会爱上自己妹妹的,那也太变态了。” 詹姆好笑的嘟囔着。    “如果我确实是呢?我就是那种变态呢?” 西里斯淡淡地说,仿佛只是随意敷衍着詹姆一样。    “那我就对你施几个恶咒,让你清醒清醒。” 詹姆开玩笑的说。    西里斯转回身面对他说:“那就来吧。”    詹姆哧的笑了一声说:“你的幽默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啦?这种无聊的笑话可没什么劲。”    “我没开玩笑。” 西里斯严肃的说,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詹姆逐渐意识到西里斯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他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散去,逐渐变得严厉。    见到詹姆一怔,脸色一变再变。西里斯撇开了目光,再次转过身背对着他。“我没开玩笑。” 他轻声重复道。    半晌,詹姆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艰难地质问:“可是……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在我看来这是必然的。”    “为什么?怎么会(How)?” 詹姆不可置信地问,在他看来西里斯的话可笑极了。    “为什么不呢?” 西里斯仰起头向黑湖的方向偏了偏,目光穿透云层,无限放远。“这些女孩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迷恋我,我的家族、我的名气、我的皮囊,失去了这些之后怕是不会有一个人喜欢我,真正的我。” 他鼻子里发出鄙夷的声音。“一切所谓的爱慕都和虚荣心脱不开关系,对她们来说我和一个精美的物件没什么区别。”     他说话的语调像是在读一首优美的诗,可他紧绷的呼吸和故作镇定的表情却暴露了他的激动与痛苦。他尽量掩饰着自己激烈翻滚的情绪,但詹姆还是从他轻微颤抖的背影看穿了他。    “然而她,只有她,可以说是毫无缘由的爱着我,只是我。” 西里斯僵硬的面部肌肉此时柔和了许多,波光粼粼的湖水映在他深灰色的眼睛里像是夜空中璀璨的星光。“从她吐出的第一个字是我的名字开始,我就知道我们对于彼此来说是不同的。”    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他也做到了。    “可……她是你的妹妹……” 詹姆的声音轻不可闻,也许是说给西里斯听的,也许是在向自己求证这一事实。    “我知道,每天(everyday),每一天(every single day),我都在提醒自己。” 在过去的那段不短的时间里,西里斯头脑中的声音一开始轻柔、短促,却十分有震慑作用;后来声音越来越大,直到现在已经变成了嘶吼,不过他现在已经对它充耳不闻了。“直到有一天我问自己:是说出来好,还是死去好?”    他吐出一个无声的叹息,转过身面向他最好的朋友说:“我再也不能对这份感情视而不见了,尖头叉子,我再也没有力气去反抗了。”    毛榉树的枝条随风挥舞,夕阳穿过叶片之间的空隙落在西里斯英俊的脸上,点点光斑在他眼前来回浮动,晃得他眼中噙上了泪水。    詹姆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种解脱与释然,一种欣喜与期盼。    西里斯极少袒露出的内心,这一次完全将他内心最后一丝疑问和顾虑消除了。    “我支持你的选择,大脚板,虽然这听起来有些有违伦理,可掠夺者什么时候墨守陈规过?” 他走近西里斯勾上他的脖子,对他咧嘴一笑。    西里斯还是第一次将这个秘密告诉别人,在听到詹姆的理解和支持之后感觉如释重负的同时,也获得了额外的力量。他的嘴角慢慢上扬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感激的看着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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