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大一号光头却并没有清高,而是走了过去查看。
“说囡囡最近熬夜,给她补身体的。”蒋单氏揶揄道。
“这灵芝可不多见。”大一号光头看了看“人家的心意别浪费了,晚上给我熬些。”
蒋单氏有些错愕“囡囡都说了不喜欢他的……”
“咱家什么身份,别说吃他点东西,就是可劲的造他,又能怎么样?”大一号光头不高兴的数落一句“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也别光我吃,你也吃。他送多少,咱们都给他来个有去无回。”说着得意的大笑起来。
这时前院传来电话铃声,大一号光头就手将灵芝扔在桌上,快步向前院走去。
“甄怀仁什么反应?”邰蓑衣挂断电话,态度平静的出奇。
“不知道。”余乐醒摇摇头“昨天傍晚就很奇怪。早晨我得到信以为和他有关,打听了一下。却不是,听说是上海那边有事,具体什么事却不知道。”
邰蓑衣不置可否,正在这时,电话再次响起,邰蓑衣接通“我是邰蓑衣。嗯,嗯,什么时候的事?人呢?嗯,你想办法查清楚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我会调集力量配合你的。”挂了电话,邰蓑衣拿出烟点上,不过眉头松了下来。刚刚是一大早返回上海的沈醉打来的电话,只说了一件是,昨天有几个人互相推搡着来到了上海劳勃生路派出所。原本也没人当回事,可是傍晚首都宪兵司令部就来人将这些人扣了下来,并且严禁消息扩散。到了早晨,这些人直接被从首都赶来的宪兵司令部警务处第四课的干探带走了。
这固然是甄怀仁又想吃独食,可是也证明了他再次戏弄自己的几率大大降低了。
他承认最近因为中警校让他有些志得意满了。而先后两次的打击让他清醒了过来。自己树大招风,不但让刘建群,李士珍,陈小二这些人联合起来,甚至连甄怀仁这种小字辈都想取而代之“铁道队警总局可以开始了。”
余乐醒不会质疑,也不会去吹捧,而是干脆的回了一声。什么都是假的,实力才是真的。甄怀仁做人固然为己不耻,可是他也不能否认,这家伙总是审时度势,每次出手必有斩获。一旦没有好处,宁可装死耍无赖也不轻举妄动。堂堂国军上校,竟然裹着炸弹来吓唬人,简直荒诞。
待余乐醒离开后,邰蓑衣拿起话筒“接警校政训处。”片刻后开口“我是邰蓑衣,找一下向影心同志。哦,我打电话通知你,准备一下,下个星期一,去美国学习。嗯,你的工作交给谁?嗯。一路顺风。”
再次放下电话,邰蓑衣玩味的看着办公桌角落一张六人合影中,最右边的青年“哪有那么便宜。”
麻绳偏挑细处断,邰蓑衣已经决定端正态度,认真面对现在的局面。因此,首先就先收拾甄怀仁这个墙头草。
“甄委员,邰主任去开会了。”邰秘书礼貌的说“您要有事,可以告诉我,或者等主任回来了,再联系您?”
甄怀仁笑着起身“邰秘书,我是来下喜帖的。”
邰秘书一愣,赶紧说“是您……恭喜恭喜,不晓得是哪位名门淑女得偿所愿?”
“咱们学校的向秘书。”甄怀仁说着拿出喜帖递给了邰秘书。
邰秘书的表情再也装不下去“恭……恭恭……恭喜。”
“到时候请务必赏光,多喝几杯水酒。”甄怀仁点点头,转身走了。他知道自己很疯狂,自己这么做的代价是什么,可还是那句话,自己的女人,只要她还愿意跟着自己,他就必须保住。他可以没有锦上添花的蒋华秀,却不能没有患难与共的向影心。说到底,人心不能散,自己做的孽,哭着也要造下去。
邰秘书送甄怀仁下楼后,立刻敲门走进办公室,将喜帖还有刚刚的事情说了出来。
邰蓑衣少见的用北方官话骂了一句“街溜子。”
他知道甄怀仁胆子大,可是却不知道甄怀仁还是个疯子。向影心什么身份,什么出身?蒋华秀呢“好啊,到时候,我们都去恭喜甄委员。”
“怕什么。”甄怀仁懒洋洋的抱着向影心“以后你就是老子名正言顺的媳妇了。”似乎是自暴自弃,甄怀仁出了特务处,就直接来到了中警校。毫不避讳的把向影心拽进了办公室。
向影心看着甄怀仁,突然哭了起来。
“我还没死呢,嚎什么丧?”甄怀仁不高兴的质问“怎么现在就等着当寡妇找下家?”
“呸。”向影心将甄怀仁搂到近前又亲又啃“亲哒哒,值了,值了,你为了我拼了两次,两次,这辈子我都值了。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做牛做马都要报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