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娄太太激动的双手合十,自言自语半天,又问“现在还买吗?”
“你还缺那点吗?”霍正君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娄太太反应了一下,笑道“也对。”如今房价已经因为早晨税务署的消息一下子跨过了一千块大关,单单凭借她们之前拿到的楼号就已经是一笔巨款。此刻再拿房可就有些成本过高了“那她们怎么办?”
“个人顾个人啊。”没了任务,霍正君虽然对万众簇拥有些留恋,可同时也感觉到了轻松。她本来就不是喜欢交际的性子。
“也对。”娄太太挽住霍正君的手“落袋为安。”
两人走下楼回到贵宾厅,这里的一众太太们并没有多少人在意。这固然是因为两人本来就不是真正的有实力的人,还因为众人听说卢太太的侄子栽了,因为掏枪的事如今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没看到连王太太都有意疏远卢太太。
“卢太太,娄太太。”李太太昨天因为儿子结婚没有来,不想一夜之间风云突变。可是她昨天亲身验证过甄怀仁,对方可没有一点颓废,因此平时总是随大流的她主动凑了过来打听虚实“现在房价都1100了,还买吗?”
“我是不敢买了。”不等霍正君开口,娄太太抢先说“这么贵。”
“李太太,娄太太说的也是。”霍正君揉揉额头“我也拿不定主意。”
“这样啊。”李太太有些失望,就当昨天被狗咬了吧。
“1150了。”白太太喊了一声。
李太太一听,赶紧起身和众人一起凑了过去。
“肯定会破1500的。”田太太兴奋的对身旁的方太太说。
“不会吧。”薛太太觉得匪夷所思了,将近两倍半的房价。
“税务署都提了减税,市政厅那边不也有消息正在研究。哪怕只减到一半,也足够保证1500稳赚不赔。”立刻有一位知性太太说明。
大家是信服的,对方可是金陵女子大学的教授。
“如果算算数就可以赚钱,天下不全是大富豪可。”见多识广的娄太太撇撇嘴,凑到霍正君耳边低语。
霍正君没有搭理这个心直口快的,自己知道不就得了。
“没号了,没号了。”白太太又是第一个发现今天的三百个号售罄的。
“比昨天还快。”方太太看看时间“怎么样?还打牌?”
“我回酒店收拾一下,毕竟……”田太太说到这强行换道“也不知道怎么走。”
受到掏枪的影响,借住在卢太太家的一众太太们昨天都不约而同的找了借口搬了出去。只有娄太太和方太太没有走。
霍正君大概明白方太太什么意思,心中鄙夷,却没有吭声,她明白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
“又打起来了。”还是白太太发现了新奇事。
“哪天不都这样。”薛太太已经见怪不怪了。有利益就有纷争,只是层次不一样。她们鄙夷门外的莽夫,却从没想过有些人看她们的先生也不外如是。
“每个月就挣百十块,学人家想一夜暴富。”甄怀仁指桑骂槐的看着面前的中年人“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大富翁是怎么个玩法的。”
“对。”船津辰一郎颇有些唾面自干的意思“于商业而言,甄先生大才,是在下肤浅了。”说着端起酒杯“请原谅。”
“我来这也不是看你磕头的。”甄怀仁话说的难听,却还是把酒喝了“要不是反町先生的面子,我也不会来。”
一旁正为甄怀仁斟酒的反町隆史赶紧微微躬身“您言重了。”
“确实。”船津辰一郎笑着说“我眼界太窄了。对了,我听说甄先生最近遇到一些麻烦。”
甄怀仁皱皱眉头,看向反町隆史。
反町隆史赶紧说“船津先生没有恶意的。”
“是我没有说明白。”船津辰一郎说“我的意思是,甄先生的商业头脑何必委屈在衙门里边,不妨出来,我们一起合作。”
“我是做官的。”甄怀仁一脸鄙夷,言简意赅“你不懂。”
虽然日本自大化革新以来拼命想要脱亚入欧,可是同在儒家圈子里,有些东西早就渗透到了基因里,船津辰一郎怎么可能不懂“是我唐突了。可我始终认为甄先生这样的人不应该委屈自己的。鄙人也认识不少贵国政军两界朋友……”
甄怀仁不等船津辰一郎说完,就把酒杯重重的放到桌上“船津先生记得我是干什么的吗?”
“是。”船津辰一郎再次致歉“可在下并没有任何恶意。”
“我和你们坐到一起,是因为反町说你要和我谈买卖。”甄怀仁冷笑“再多的,咱们的交情不够。”
船津辰一郎急忙说“确实是想和甄先生谈买卖,可是我们也很忧虑。毕竟先生做的这行好像和我们并不是一条路。”他再也不敢用所谓的“经济”之法来反驳甄怀仁。事实胜于雄辩,甄怀仁这套在他看来一无是处的计划竟然成功了,而且是大获全胜。在日本,胜利就代表了一切,代表了正确。所以相比甄怀仁,已经错失良机的船津辰一郎的压力才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