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谭太太一边为儿子谭元中改衣服,一边守着对方温习功课。读书有没有用,以前她没感觉,可是如今觉得儿子要想有出息,必须读书。小弟做什么的她不知道,可是知道如果小弟读过书,就不用拿命搏前程。因此,不管家里情况如何,她都会供孩子读书。好在谭元中读书用功,如今成绩在班里名列前茅;谭忠恕也本事,如今每个月往家里送的钱多了一倍,让她手头宽裕很多,可以给谭元中改善伙食增加营养。
眼看就要熄灯,院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谭太太督促谭元中专心读书,自己走出屋,戒备的拿着一个根木棍来到院门后低声问。
“是我。”门口的声音同样很轻。
“你是谁?”谭太太听着外边的声音耳熟,却记不起来。
“你男人。”外边的声音略显轻浮。
谭太太冷了脸,转身就往回走。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今男人不在家,就算遇到了这种浮浪子也只能不理会。否则传出去,不但损了自己的名声,谭元中也会有影响。
眼看就要走进正房,突然听到动静,一扭头,一个身影已经跑了过来将她抱住。
“救……”谭太太立刻一边大声呼救一边厮打对方。
“是我。”对方捂住谭太太的嘴凑到她的耳边“你男人。”
谭太太借着正房的灯光这才看清,原来是甄怀仁。倒是不闹腾了,却还是护住了要害。对于甄怀仁的不怀好意,上次她就有了心理准备。本以为对方不会放过自己,不想甄怀仁是个镴枪头,占占便宜就算了。本以为对方早就把自己忘了,不想今晚又摸了过来。谭忠恕在人家手底下,她有什么法子。干脆闭住眼,不看不听不想。
“母亲,怎么了?”屋里传来谭元中的询问声。
“没事,你好好读书。”甄怀仁松开手,谭太太赶紧回了一句,将原本走到卧室门口的谭元中支了回去。
谭太太刚刚松了口气,就被甄怀仁封住了口。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经验老道的甄怀仁不过几个简单动作,就让她晕头转向、魂飞天外、魄散九霄,不知今夕何夕。甚至因为四周凛冽的寒风,下意识的抱紧了对方笔挺的腰身。
甄怀仁却停了下来凑近调笑“嫂子等急了吧。”说着将有些着恼的谭太太打横抱起,走进正房。
目光迷离的谭太太一进来就看到了远处谭元中的背影,突然记起自己在哪,赶紧惊慌失措的想要摆脱甄怀仁。可是对方的两条胳膊跟两条铁棍一般,根本徒劳。
甄怀仁顺着谭太太的目光,同样看到了卧室里背对门口的谭元中,笑了笑。
把甄怀义暂时安置到城外之后,甄怀仁并没有直接去见徐可行,杜博衷等人。他还没想好怎么使用这些照片,同时,也没有想好到底该怎么对付那辆雪铁龙。这种稀奇古怪的车并不难查,很快孙千的手下就找到了车主。
只是对方的身份真的有些棘手,韦临桂。他本身确实很出色,民国十四年,加入KMT。后赴张家口投冯玉祥部习军事,初入张自忠之学兵团,后转入西北军校。西北军与奉军南口之战,冯军失败后,旋派赴莫斯科中山大学求学。民国十七年初回国,任KMT广西省党部委员兼书记长,第四集团军政治部秘书,及南宁《民国日报》社社长。民国二十二年,赴德国留学,初入柏林政治大学习政治,后转入柏林大学研究经济。民国二十五年秋返国。只是这些依旧不足以让甄怀仁忌惮,真正让他抓头的是,这位的姐夫有位姓李的广西强人做大哥。
那位可是敢和委员长当面锣对面鼓的叫板,甚至几次把委员长赶下台。他还真的有些心虚。因此甄怀仁的劣根性又犯了,只能来找可以欺负的,敢欺负的,能欺负的人出气。谭忠恕吃里扒外,就算没这事甄怀仁都想要收拾一下,更何况现在。
“她还想有人像以前一样供着她,怎么可能。娄太太放下电话轻蔑的说“眼见着明天就开追悼会了,依旧没有人出面邀请她,这才着急火燎的想到了咱们。”
“白太太她们早就不理她了。”方太太补充一句。
“璎珞呢?”霍正君摘下眼镜,一边轻揉眉心一边问。
“自然是在那充好人陪着她呗。”娄太太狭蹙一笑“快上手了。”说着凑到霍正君身旁为她轻揉额头“咱家又不缺这点,何苦累到自己。”
“有意思啊。”霍正君笑着闭目养神,任凭娄太太和凑过来的方太太为她放松按摩“让杨湃仪准备一下,该她出场了。”
“妹妹把姐姐卖了?”方太太笑着问“要不要咱男人再验验?”
“还来?”娄太太赶紧摇头“上次……”正说着电话响起,娄太太看了眼霍正君,顺手拿起话筒“喂,哦,李太太啊,不过来了?哦?冷太太?”扭头看向霍正君,对方玩味的笑笑,没吭声“好啊,那李太太也要注意安全,明天那么累早点休息吧。”挂了电话,娄太太撇撇嘴“心里还是一百个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