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刹那,苏玉衡推开吻着自己的男人,扬手就狠狠的一巴掌扇下去。
响亮的耳光声在夜色中乱人心魂。
烛火之下的男人满头银丝,面色平静,眼眸深邃。
他低沉的嗓音缓缓开口。
"若是能解你心头之恨,我这条命你随时可以拿去。"
玉衡捂住胸口,轻喘一口气,一口鲜血就吐在地上。
男人眉心一蹙,立马将人扶起来,用玄色的衣袖擦掉她口角的血。
"衡儿,对不起。"
玉衡推开她,冷笑一声。
"信王殿下,当初你把事情做绝时,就应该知道,你我再也不可能了。"
男人的眸光暗淡下来,用力的把玉衡抱在怀里,面色痛苦的闭了闭眼。
"以后不许你再说这种话。"
"你我不会没有可能,当年是我不好,我没考虑你的感受将药服下。"
怀里的人挣脱开,眼里冷色神伤。
当年。
她冷嗤一声,声音深寒刺骨。
"你将信递给我,让我参加这寻梅宴,就是为了告诉我我娘亲的下落?"
男人垂眸看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宠溺,微微在她唇边擦过。
"我只是想你而已,寻梅宴后,我便北征。"
"去北征前,我会告诉你母亲的下落,只是我要你这段时间都不能拒绝我。"
北征?
玉衡抬眸看着面色满头银丝的男人,那次之后,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便白了头。
至此以后二人分离,如今他又要北征了?
对他是恨,又是不舍得。
北疆的人穷凶极恶,去的能有几人回。
她垂下眸子,淡淡的吐出几个字。
"五爷保重。"
信王垂眸看她,她像往常一样,冷淡得让他心底发麻。
他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微微往怀里扯,眸光落在玉衡浓密的睫毛上。
"你放心,等我北征回来,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看看,一定让你恢复起来。"
玉衡微微摇头,唇角似乎勾勒出一抹笑来。
"不必了,我的身体好很多了,我有阿凝。"
心病还须心药医而已。
她没有资格忘记那些自己被伤害的事,却又无法拒绝他。
信王的手指轻柔的在她唇上擦过,是心疼也是珍视。
"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伤,等我从北疆回来,娶你为妻。"
玉衡冷嗤一声,嗓音冰冷刺骨。
"信王殿下,你我没有未来,还请回吧。"
"有些事情,我也过不去这个坎。"
男人的眸子沉了沉,声音淡淡:"当年我记不得你了。"
"若是我记得你,记得你我,我不会这般……"
"若是你有坎过不去,我拉着你一步步往前走,再也不回头。"
"如果说,当初……或许你我的蜜儿已经……"
信王话未说完,玉衡的眸子中骤然露出血色,恶狠狠的瞪着他。
"你没资格说这些,你没有资格提蜜儿。"
"你走吧,母亲的下落,若是你愿意告诉我,你便告诉。若是不想,那便算了。"
信王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寻梅宴,我想见你。"
低沉磁性的声音落下后,满头银丝的男人转瞬消失在夜色之中。
独留玉衡看看他远去的背影。
往事不堪回首
当年,她被人陷害中了毒,信王为了救她,为她试药失去记忆,
将她腹中孩子一碗汤药就流掉。
大火之中,她痛不欲生,他恢复记忆之时,抱着她的身体一夜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