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给他拿捏得死死的。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聂锋一日三剂的吃着岐黄温络汤。
再辅以针灸,半个月之后,若是仔细听他说话,已经能分辨出一些字词了。
这段时间,南楚使团已经离开,只留下心心念念只有自己哥哥的宇文念。
太皇太后逝世,景宁公主要为太奶奶守孝,因而她与南楚的婚事顺利拖延。
这让景宁公主松了一口气。
也是这个时候,谢玉从天牢的幽冥道中走出,准备出发前往流放地黔州。
西越门外,一辆素盖黑围的马车停在官道边。
谢弼跳下马车,远远的望见了被枷锁束缚住的谢玉。
他快步走到两个衙役旁边,给他们一人塞了一大锭银子,客气的笑道,“来送行的,请两位行个方便。”
两个衙役掂了掂手中的重量,对视了一眼,陪笑了一声,走到一边让他们叙话。
见到谢弼,谢玉的态度很冷淡,但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莅阳公主,谢玉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紧随其后跳下马车的是萧景睿,他将莅阳公主扶到谢玉不远处便停下了脚步。
莅阳公主缓步来到谢玉身前,两人静静的对视着。
“苏先生昨日派人给我传了一道口信,说是让你交一封信给我。”
“信?”
谢玉愣住了?
费力思索了片刻,依旧不解。
苏先生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苏先生的人说,如果信没有写,那就现在写。
将你没有说出的那些事写下来,可保你性命无虞。”
谢玉恍然大悟。
他那日所说的事情背后还有其他讳莫如深的秘密,这些秘密与夏江关系颇深。
夏江确实是救了他,但难保夏江不会杀人灭口。
将那些秘密写下来,交给莅阳保管,才能牵制夏江,自己才能保命。
城外人多眼杂,越多人知道他写下这封信,他就越安全。
想明白之后,谢玉赶忙就着莅阳长公主带来的笔墨和素绢,将那些隐秘都写在了上面。
写完之后,莅阳将素绢放进一个绣囊,用针线将它缝好。
谢弼从马车内拿下早已准备的包袱,为谢玉背上。
萧景睿远远的看着,没有靠近的意思。
一直以来,谢玉只是将他当做工具对待。
他有自知之明,谢玉不待见他,他过去了也是平白惹人厌烦。
谢玉交代着谢弼好生照顾莅阳,谢弼应下,扶着母亲回了马车,驾车离去。
而这位曾经的一品军侯,转身望向前路,踏出一步,走向前途未卜的流放之路。
夏冬远远的望着谢玉离开的背影,冷意凛冽。
当年谢玉带回夫君的尸体,她承了这份情,对他所做的某些事也有意放过。
却没想到夫君没有死,且夫君现在这副样子都是拜他和夏江所赐。
她怎能不怨?
夏冬想动手杀了谢玉,然如今师父已经回了金陵城。
她擅自动手不就是告诉师父自己已经知道了那些龌龊事了吗?
若是夫君真的死了,她大可以跟过去杀了他。
但夫君还活着,她担心自己擅自行动会暴露夫君的存在。
好在小殊说过,谢玉早晚会死。
只是可惜了,谢玉不能死在她手上。
但夏冬是一个极有想法的人。
她想,等谢玉和夏江的事情被翻出来,她再去暗杀谢玉,也是一件无伤大雅的事。
当然,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夏冬的这番心思。
等知道了,谢玉尸体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