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顺其自然。这位都督曾因临阵无故失期差点被靖王军法处置,前太子竭力相保,他才逃脱罪责。
趁此机会将他撸下来,于百姓来说是一件好事。”
黎纲犹豫了片刻,“庆历军有五万人马,少帅……会不会有危险?”
“危险肯定是有的,但富贵险中求,这场危险也是二哥所求。
我们及时将誉王控制住,徐安谟得不到消息,自然也是投鼠忌器。”
见黎纲还在犹疑,蔺晨不耐烦的抬手摆了摆。
“长苏可是赤焰少帅,你还不相信他吗?
骑上一匹快骑去见你家少帅吧,没见三妹已经累了吗?”
黎纲怔愣了一瞬,见玉清面有疲色,拱手沉声应了一声“是”,转身疾步离去。
玉清望着他的背影,摇头轻笑。
“二哥离开前苦练武艺,如今便是蒙大统领也能战上一战,黎纲这是关心则乱。”
蔺晨翻了个白眼,姑娘家家的笑得这么慈祥做什么,跟个老父亲似的。
“行了,你就别操心了。禁军乱不了,金陵城就乱不了。”
玉清打了个哈欠,“我操这份闲心做什么?”
蔺晨沉默了半晌,“三妹觉得金陵事毕后,长苏会与我们一同回琅琊阁吗?”
“金陵的事虽了了,可还有大梁这么大的烂摊子在呢。
你觉得二哥会在靖王掌控朝堂之初弃他而去吗?”
蔺晨叹息了一声,“他总说靖王是重情重义之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玉清微微一笑,“随心随性,顺应万物,是为无为,就让他随心中所想去做吧。”
“那你呢?”蔺晨忽然问道。
“什么?”
“你与我一同回琅琊阁吗?”
“我打算去云南。”
“去云南做什么?有家里好吗?”蔺晨不解。
玉清微微出神,家啊……
她摩挲着衣摆,盈盈浅笑。
“家里自然是好的,但云南气候适宜,适于养生,且为边陲,更有利于各方汇聚。”
“我明白了。”
屋内静默了一瞬。
忽然,蔺晨将脑袋往前探了探,“听长苏说,你在云南有一处院子?”
玉清歪了歪脑袋,“正是,我那院子名清园,不算小。”
蔺晨挑了挑眉,“既然你不随我回琅琊阁,那我便随你去云南吧,你那清园应当住得下我吧。”
“那是自然,”玉清眉眼弯弯,“你的房间,二哥和小四子的房间都为你们留着呢。”
她偏头看向身侧安安静静端坐着的少女。
“乐然想家了吗?”
李乐然微微垂首,“离家数载,自是想的。”
玉清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最多再过半年,我们便可以回去了。”
李乐然抿唇浅笑,乖巧点头。
“回云南之后,你想做什么?”
“见一见母亲,再行万里路。踏遍山野,见一见那些知名的、不知名的大夫,搜集偏方,汇聚成册。”
玉清欣慰的笑了。
孺子可教也。
乐然心中也有属于她的大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