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抱就好。”凌晨的时候他大概率可以抱个够。
“那,晚安了,我的结婚搭子。”
江棠说完后抱着大鹅一个侧翻躺着,她想统统了,要是统统在的话现在肯定要给她买好吃的,还会哄她的,都是统统不在的错。
沐庭州轻声的说了句‘晚安’,过了几秒后,他伸手拽了拽江棠的被子。
“你要是怕黑的话就牵着我。”
谁怕黑了?她以前扮鬼的时候都不怕的。
江棠侧眸过去,黑暗中,她只能看清个轮廓,沐庭州再次出声:
“可以牵着我。”
帮妻子排忧解难也算是他的责任。
“我不怕黑的。”
沐庭州缓缓开口;“嗯,我怕,你牵着我。”话落,他又接着说:“牵一晚上,一百万。”
江棠迅速把手放了上去,她赶紧娇弱的开口:“谢谢老公,我可怕黑了~”
沐庭州满意了,他握住江棠的手,用了些力道,大抵是没和女生这么接触过,他有些紧张,掌心微微发烫,他极力忽视这点微妙感,然后闭眼睡觉。
……
半夜,沐言知从床上爬起,他眼眶猩红,眼底布满了血丝,他大口的在床上喘着气,许久都不能停歇,过往的记忆一遍一遍的在脑海里重播,恨意冲上了心头。
‘母亲,您真的想要我死吗?’
回应他的是一把砍刀,和一个玻璃瓶,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身上,鲜血淋漓,母亲狰狞的脸,无尽的谩骂,还有舅舅和外婆的冷眼,他被抛弃在了冰冷的深渊中,只有血才是温热的,不停流出的血是热的好似能暖上一会。
不爱他没关系,他本身就是他们口中的贱种,他可以自己过,他们不喜欢他可以卑微讨好可以远离,他们喜欢他就扮成那副低贱的样子,所有人都可以,但为什么偏偏要是母亲。
沐言知捂着胸口,呼吸急促,他从床上跌倒,面前不是黑暗,仿佛是一片血红,他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为自己陪葬,那些人该死,他们踩着他的尸体狂欢,他们用他的死获利。
他以为能活的,苟活着也好,可最后一刀偏偏是母亲,为什么要是母亲,为什么要是江棠?
这次的他不会再和当初一样窝囊了,他要全部报复回去,包括江棠。
沐言知死死的拽着手里的照片,那是刚拍的全家福,他将它揉成了一团,抛进了垃圾桶,等做完之后,沐言知猛然惊醒,他忍着头疼,爬到垃圾桶旁捡起了那团照片又将照片抚平。
“沐言知,你不能这样,不能的,妈妈只有你了,江棠现在只有你了,你不能伤害她,江兴邦不是她的家人,你不能伤她。”
他一遍遍的念着,很久很久才平复下来了心情,他颤抖着手,眼泪滴落在了照片上。
江兴邦不是江棠的亲人,那些人都是假的,爷爷奶奶都不喜欢江棠,她只要自己了,妈妈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他绝对不能伤她,他要保护妈妈。
“妈妈在变好的,她之前只是不知道怎么当好一个母亲,她在变好的,要相信她。”
沐言知一遍遍的安抚着自己,那对江棠的杀意始终停不下来,脑海里反复的重复着他被砍死的画面,他打开了抽屉,拿出了那把刀狠狠的扎在了手臂上,血液流出,嘴里念叨着妈妈,翻涌的情绪总算平复了下来。
他跪在地上,抹了抹眼泪,突然笑了,他不会伤害妈妈的,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