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沉寂,两人没再搭话。
沐庭州愣直的站在那,身侧的手也松了下来,他看着江棠心里升起了种满足感,至少在他身边就好,下一瞬江棠突然掀开被子,沐庭州瞳孔微缩,见她拿着手机就要出门,他脑子一热迅速的大步过去。
江棠手就要打开门,身后好似起了一阵风,一只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背后多了一堵墙,下意识的她反手就要来个反杀,才想起是结婚搭子,扬起的手肘又放下。
沐庭州当即关上了房门,手臂半环着江棠,另一只手撑在了门上,两人贴近,睡衣的布料本就淡薄,他能感受到肌肤直接的摩擦,胸膛在慢慢发热,但由于一系列的动作过快,此时的嘴也不过脑子,直接就问:
“你,今晚不会又要走吧?”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怪,此时的一切都显得突兀和失礼,他霎时有些僵硬,而后从容中带着些慌乱的解释:
“知知可以自己睡的,玻璃房睡多了不好,夫妻分房睡传出去会掉面子的。”所以,能不能留下来?他不占位置也不介意被那只大白鹅打。
江棠眼眸微垂,这样的姿势有些怪异,就像是森林里的恶龙叼走了城堡里的公主关起来不让出去一样,她马上打消了念头,然后偏头侧眸看向沐庭州:
“我只是出去拿结婚证,你不会霸道到连自己老婆出房门都不行吧?走开走开,你全身和火炉一样。”江棠抬手推开了他,热死人了。
沐庭州一僵,他略微低头,正好看见了江棠的脖子,睡衣松垮,锁骨露出,再往下是……
他鼻子忽然一热,忙放开手后退了几步,然后快步的去了洗手间。
???
‘砰’
那声关门的巨响让江棠脑子懵了一圈,干嘛呀?摸了她的手就要慌慌张张的去洗吗?平时也没见他有洁癖。
回想起刚刚的火炉,江棠有点担心结婚搭子可能是发烧了,她快步的过去,然后敲门,推门,开门直接眼前暴击。
“你流血了??!!”
沐庭州正开着水洗手,洗手台上的纸巾沾满了血,他猛地回头看了过去,眼神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着急难堪,那张脸在几秒钟变化了好几次,刚止住的血再次流出,他赶紧捂住鼻子接着用水洗,背对着江棠不敢看她,可面前的镜子却暴露了他的窘态。
江棠快速的抽取了纸巾扯住了他,沐庭州下意识的就开始躲,但江棠力气超级大,他根本就躲不过,面上的窘态让他不想面对,下一瞬,下巴被江棠拽住:
“流鼻血不能仰头,你正常就行,别动。先出来。”
沐庭州被推在了床上,他鼻子上塞了两个白色棉球,怎么看都滑稽,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在此时显得格外的无助可怜,他刚偏头,一看面前替他捏着鼻翼两侧的江棠,目光又开始乱瞄。
血再次流出。
???
沐庭州:……
江棠治好重新给他换,但根本止不住,血就跟下雨似的,棉团都用了大半了,她难得多了些着急:“我现在去喊管家上来。”
“别,别去。”沐庭州死死的拽紧了床单,他面色涨红,无比的难堪,这种将缺点直接暴露在面前的事他从未有过,这种难堪让他甚至不敢和江棠对视,很想逃离,可又不能走。
江棠听见他的声音后放下了手机看向他;“怎么了?”
“丢脸。”沐庭州的声音有些闷,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种窘迫感又一次袭来,脸上的热意还未褪去。
“流点鼻血有什么丢人的?”江棠突然和他对视:“你没得什么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