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画面和清晰的声音在沐庭州的脑海里过了一次，断断续续的，只有些片段，再搜罗不出别的。

‘沐总，你真的很烦。’

‘最多五十米行吗？’

‘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

一段一段的声音砸的沐庭州头疼，犹如针扎一般，持续的痛感让他保持着清醒，他有了一种恐慌感，好似，一切都不该是这样的轨迹发展，却又刚好是，但总会有回到起点的一天。

他压下那莫名的情绪，有些喘不过气来，好一会才缓过来，那莫名其妙的声音似乎给了他一种警示，镜花水月总是要碎的，他极力忽视掉，抬眼看向了知知：

“我和你妈妈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存在强迫关系，你对爸爸要是有不满和不喜欢的可以直接说出来，我慢慢改直到你们满意为止。你知道的，你妈妈所有的要求我都会满足的，不存在抢抚养权的事。”

沐庭州曾做过最坏的打算，那就是他们母子俩离开，左不过是离开，他跟上去就好，不是什么大事。

沐言知咬了咬唇：“对不起。”

“和我不需要说道歉，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我没有做好，不会有下次了，知知以后想知道些东西可以直接来问，靠流言做出的决断和无用功无异。”

沐言知一下就低下了脑袋，老爸每次都这样，什么都知道，根本瞒不了，他想说不能告诉妈妈，但想起老爸不会撒谎，立刻放弃了这个念头。

“妈妈今天心情很不好。”

沐庭州心一紧，他温声道：“是我不好，我会去认错，不会让你妈妈再伤心的，我保证没有下次。”

沐言知点了点脑袋，父子俩相看无言，保持了一阵沉默。

书房的门被推开，父子俩纷纷看了过去，下意识的，一个赶紧抹眼睛，一个扯了扯领带，装的一本正经，顺带在沙发上坐好。

“沐言知，十二点了，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明天是不想上学了吗？”

江棠出现在门口，推开了书房的门，大晚上的就听见沐庭州回来了，没及时回房间就算了，大的不见了，小的也不见了，还整了一出书房密会。

不知道的要以为他俩有什么秘密不能告诉她。

好吧，现在是真的有秘密没告诉她了，漂亮的棠棠有再好的脾气也是要生气的。

她板着脸，靠在门边上，没打算进去，就等着他们的解释。

沐言知丢开了手里的钢笔，然后回头看了眼同样拘谨的老爸，他立刻甩锅：

“妈妈，爸爸在给我布置明天的任务，我已经记好了，现在就去睡觉。”

？？？

沐庭州目光落在了使劲扯着他袖子的知知，他轻轻撇开，一眼看了过去，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

前几分钟才拿着刀子捅爸爸的心窝子，现在出事了就知道想起他的好了，不帮。

沐言知学着妈妈的样子也用力的掐了老爸一下：“爸爸还要布置别的吗？”

沐庭州：“我哪知道。”

沐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