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全都失去,从妻子到儿子。
沐庭州的心闷疼,胸口的痛意在此刻蔓延着,喉咙刺痛着,像是滚烫的水淌过,疼到要说不出话,他此刻的手颤抖着,话也是断断续续的,一字一字的蹦出来。
“我,知道的,都知道,可就半个小时,就只有半个小时……”
只是少跟了半个小时,晚到了半个小时,他失去了妻子,更在那一刻连自己也慢慢消失,成了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他就那样活着,渐渐的忘却掉从前的所有,直到知知十八岁那年他车祸去世才将一切想起来,像是故意的,在报复一样,惩罚他忘记了一切没有照顾好他们。
过往的一切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甚至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神情去面对棠棠,只能颤抖着嗓音一点点的叙述着。
半晌,江棠感受到了脖子处的湿热感,她顿住,心微微的发紧,忙看向了他,映入眼帘的是他通红还含着泪的双眼,带着些凌乱的破碎感。
“沐庭州……”
“我会学的,学听话,不烦人,别再赶我了,求你。”
沐庭州语气低微,突如其来的一切让他快要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但他能分得清棠棠是真的,无论是梦还是现实,他都想尽力的挽留一次,在他身边就好。
忽的,他脸上覆上了一片温软,沐庭州身子一僵,神情都是呆滞的,江棠吻了下他的脸。
“不赶,哄你的。”
断断续续的话和闪来闪去的画面记忆让江棠已经有了结论和判断,事情的原委或许她知道了些。
意外,怀孕,结婚……
都有。
越听越想江棠觉得她要代入‘渣男’视角了,‘去父留子’这种事她还真的能做出来,江棠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这是她能做的,抛开别的,带娃跑她是可以的。
面对这么一张破碎感极强的脸,江棠有了些愧疚和心疼,脑海里时不时的还冒出了几句话。
‘沐庭州,你烦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