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渊的视角里，刚刚才要求与龙国对策组通话的李雪松，只是一瞬间，神情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就像是......时空发生了微小的断裂，将两个不同时间线上的人物捏合到了一起。

如果不是龙脉强化了他的感知，这种变化他未必可以察觉。

“完事了？”

他询问道。

“完事了。”李雪松回复：“你的猜测是对的，我们只跟神水国联合了......”

“西八国拒绝了合作，神水国和西八国都没有使用提示机会。”

秦渊点点头。

不出所料。

金恩熙的行动，是符合西八国对策局需求的。所以，西八国即便使用了提示机会，也不会终止他的行为......

相反，到时候得到了大量关键信息的金恩熙，必然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而且不像是李雪松在他面前与对策组通话，金恩熙什么时候使用提示机会，是不会有情报的。只要西八国对策局觉得他们的情报足够了，就会使用这次提示机会。

这次提示......秦渊没有办法察觉。

限于通话时间，丁正浩并没有说明具体的合作内容，只是神水国在这次合作中，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库马尔这个天选者。他们的神器也无法提供给龙国的天选者使用。

为了表现诚意，他们会提前使用提示机会吗？

否则，库马尔可能无法配合行动......

“另外......”

“丁组长知道所有人的规则，但没有办法说出来。”

如果丁正浩能够说出规则，说明规则怪谈本身存在漏洞——而且这种漏洞可以被普通人找到和利用。那么后续寻找漏洞和利用漏洞，将会成为怪谈攻略的主要目标。

但他无法说出漏洞......

“他是如何表现的？”秦渊询问细节。

“他先是尝试说出口，但说不出来，还忘记了。”

规则怪谈的力量......可以直接影响到普通人？

而且，可以影响到这种程度。

有点离谱了啊......

秦渊之前的猜测，规则怪谈是独立于现实世界的、糅合了现实世界某些特征的，一个......投影。

还是不完整的、带着一些混乱的投影。

这个投影没有自主意识，可能是受到现实世界中某些文学作品、电影或者游戏的影响，形成了选择天选者、进行通关的机制。

这个假设的前提是，规则怪谈对于现实世界的影响有限。

或许未来会一直有天选者，但只要时间足够久，通过总结规律，再传授给后续的天选者，那么怪谈副本就会成为一个自然现象——即便无法彻底消除，也会逐渐被人类理解和利用。

甚至于，天选者可以成为一种职业......就像是挖矿一样，有风险但是收益丰厚的职业。

收获是国运。

但如果规则怪谈已经对现实世界的影响大到这个程度，可以在现实中影响人类的思维和记忆......

那么有可能，天选者们并不是在太空中，或者某个远离地球的地方通关副本......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迄今为止，规则怪谈都没有展现出有自我意识的特征了。

想着这些，他的脸上阴晴不定。

“怎么了？”

李雪松询问道。

他看出来了......秦渊的心情似乎一下子产生了剧烈的起伏。

“没什么......”秦渊呼出一口气：“员工的任务，是不是会有一些风险？”

询问任务内容是不行的，但是这种泛泛而谈的、询问一下风险的问题，不会被判定为违规。

“风险很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问题，李雪松还是在不违反规则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提供信息：“涉及到一些比较危险的东西。”

怪谈副本中，迄今为止，出现的风险无非是没有打疫苗的小鸡、从墙壁缺口进来的野生动物。

二者的问题都是污染。

除此之外，就是中转站的动物......在刚进入怪谈副本的时候，天选者曾经被变成动物。

但现在中转站应当算是比较安全的地方——毕竟，第一关已经过去，而且天选者们也并没有在那里受到污染，或者是遭遇风险。

最后一项就是自称考拉国天选者的诡异......米娅。秦渊曾经提示过李雪松，这个员工存在危险。

而她也实质性地影响了神水国的天选者库马尔。

作为“质检员”，对于李雪松来说，检测小鸡的状态应当是没有风险的，但小鸡本身可能成为污染源。

而检测动物的状态，秦渊昨天已经看到整个过程。

所以......他的任务，是哪里会出现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