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雪松的视角里，秦渊是一只脚踏入了门内。

秦渊能够看到的台阶，他不能看到，他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

“要是我十分钟内没回来，就去找灰勒拓德医生。”秦渊转过头来，对李雪松说道：“找他开药，就说你不太舒服，不要具体形容，问他你应当吃什么药。”

“啊？”李雪松感到有些突然，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在怪谈副本中，天选者冒险是经常出现的情况。连续两次和秦渊处于同一副本，让他一定程度上忽略了这种风险。

这次也是，以前也是……每一次，面对危险和不确定的怪谈副本，秦渊都是主动去承担风险，然后将成型的通关策略交给其他天选者。

这让他觉得……自己毫无作用。

“秦哥。”他忍不住喊了一句。

“啊？”秦渊疑惑地看着李雪松，李雪松却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只说了一个字：“好。”

秦渊笑了笑，转过头去，踩着台阶向上攀登。

李雪松攥紧拳头。

下一次……如果有机会，他也想做一次秦渊的角色。

他也想，为龙国，为其他的天选者……承担这样的风险。

秦渊在台阶上走着，同时，他沟通了龙脉。

| 主动技能：拟态，已使用。 |

| 指定目标为：莫里斯。 |

| 技能已生效，有效时间：30分钟。 |

………………

“切换到灯塔国莫里斯的直播间。”见到秦渊的直播画面失去焦点、固定在一个角度上不再移动，同时秦渊也从直播画面中消失，丁正浩立刻吩咐。

马上，对策组的专家们就将莫里斯的直播画面投射到大屏幕上。

大屏幕上出现了两个割裂开的画面。其中一个画面中的莫里斯，皮肤已经开始有些灰暗，脸上写满了焦虑和烦躁，在自己的休息室内来回走动。

而另一个莫里斯，则走在一条灰色的台阶上，尽管皮肤也是灰暗的，却一脸笃定，丝毫没有慌张。

显然，这就是秦渊……虽然不清楚他是如何变成这样的，丁正浩也不纠结。

在直播画面中，“莫里斯”沿着台阶，一级一级地向上攀登。台阶的四周都是黑暗，只在台阶的正上方有微弱的光打下来。光线随着莫里斯的移动而移动，因此，看不到前面的路。

既不知道两侧是什么，也不知道出口还有多远。

恍惚之间，丁正浩觉得，这好像就是人类面对规则怪谈的命运……既不知还需要与规则怪谈同行多久，也不知道如果掉下去，会怎么样。

能够确认的，只是脚下的台阶，只能顺着这些台阶，慢慢地走。

他转过头，看着旁边的秦珊珊——被秦渊，使用神器：封神榜，从怪谈副本中带出的龙国神灵。

原本，在最近两个副本，尤其是这几天的情况，让丁正浩都几乎觉得，她是一个普通的龙国人了。

但在这一次，她所提供的关于黑塔的信息，又让他重新想起了秦珊珊的身份……除了秦渊妹妹以外的身份。

“这种领地，很难处理的。”秦珊珊脸上挂起笑容：“虽然我不清楚具体应当怎么处理，但我觉得哥哥这一次……”

“肯定没问题。”

“对啊，肯定没问题。”

丁正浩看看专注的秦珊珊，再转头看向直播画面中，拾阶而上的秦渊，接了一句。

………………

在越来越窄的台阶上走了三分钟，秦渊才看到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