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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克莱拉的袖子里藏着一把便携式的袖珍□□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小孩子配有□□是一件很不常见甚至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没有人告诉克莱拉这些,她的□□是一个前来拜访他父亲的海军送给她的礼物,她刚开始收到礼物时很是开心,那个年轻却说话很是圆滑的海军生了一张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面孔,他耐心的指导克莱拉□□的使用、保养,给克莱拉讲海军的航海故事,但当他听说她的父亲很少在圣白杨居住以后,克莱拉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克莱拉闲暇时总爱摆弄这个特殊的礼物,刚开始时期待着这个军人能再次到来,后来是期待能再有一个人登门拜访,再后来就变成了纯粹的对这个小玩意的习惯性摆弄,被海贼劫持的时候,她偷偷把枪藏在了袖子里面,她还太小,袖子就算鼓鼓囊囊的也没人会注意,或者说,就算是注意到了也不会多说什么。    大人们总是对小孩子过于不以为然,以为他们总不会做出超出人意料的事情,孩子们所做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而关于他们曾经的孩童时期所经历过的同样的感受,却仿佛是过眼云烟一样不值一提。    “只是一个小孩子罢了。”人们这样说着。    克莱拉讨厌这种说法,不仅仅因为她也才只有七岁,更是因为她觉得比起已经定性的大人,不按常理出牌、又能影响到大人决定的小孩子,才更加危险。她能从大人们的言行举止中猜出他们的想法做法,可大街上的小孩子会想出什么恶作剧来戏弄她却是她最头疼的问题。    不过此时此地,人们对孩子的忽视却让她无比的庆幸,克莱拉听到越来越近的惨叫声,一声声哀嚎好像是受到了极其残酷的虐杀,猎人的位置易主,前来的援军似乎并不像传闻正义的伙伴一样温和无害,海贼们的惨叫声比起他们初到城镇进行的屠杀时遇难者的凄厉了十倍不止,听得人心里发麻,驻守在广场上的海贼推来了大炮,盯紧远处严阵以待。    不知过了多久,惨叫声忽地停了下来,气氛渐渐平静却又转变为浓浓的压抑感,广场上安静的只能听到哗哗的雨声,极度的寂静蕴藏着人们膨胀着的对于未知来者的恐惧,似乎下一秒就会发生什么可怕到极点的事情。    恐惧中,人们的五感仿佛被放至最大,没有人走来的远处,一股血腥味飘散过来,伴随着腥甜的味道,淡粉色的液体沿着中心大街的方向顺着雨水慢慢的流入广场,海贼颤抖着,人群也颤抖着,被稀释的红色仿佛预示着不祥,给人一种赶快逃离的冲动。    白鸽“咕咕”的叫声在广场中回响,漫天的雨幕里,走来的并不是人们所猜想的军队或是更加穷凶极恶的暴徒,而是一个身材削瘦的男孩,他穿着黑色的制服,不算是太短的黑发略及耳根,明明不过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模样,看着海贼们的眼神却平静无波仿佛是在看着一群猎物,眼尖的人们看到男孩的指尖有红色滴滴答答的流下来,落到雨里和先前的淡粉色雨水交融在一起,克莱拉听到有人尖叫起来——    “是血!!”    突然出现的孩子并没有回应人们看向他畏惧又不可思议的眼神,他平平常常的站着,身子挺得笔直,似乎已经对这些探究打量的视线习以为常,又好像是对此全不在意,“一起上吧”他这么说着,明明是带着满满的挑衅和不屑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却好像是在念任务报告一样平淡。    “不过只是一个小孩子......”海贼们小声议论着,带头的海贼唾了一口唾沫到地上,脸上长长的疤痕在雨水中更显狰狞,他的话里带着狂妄和狠辣的劲头,发出声却带着明显的颤音——    “雕虫小技!我们可是2000人的大海贼团!”    海贼们仿佛是受到了这句话的鼓舞,举起了刀和枪,炮手将炮筒对准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克莱拉仿佛能听见他们心底不断重复、循环着的话,他们不断地以一个孩子的理由来安慰、说服着自己,死死克制着内心不断滋生的恐惧,所有的海贼绷紧了神经,他们宁可相信这个男孩身后是尾随而至的海军,也不愿相信自己面对的是将他们视为猎物的恶鬼,即使滴血的双手和空无一人、只剩死尸的大街空无一人,即使他们已经知道了这唯一的答案,然而心里还是不断说着——    “骗人的吧......不过只是一个小孩子罢了。”    在头目“开炮!”的吼声中,炮手揭开遮着大炮的油布,导火线被点燃,弹药被巨大的冲力弹出炮筒,直直的冲着男孩的方向冲了过去,炮弹离男孩越来越近,海贼们嘴上勾起了猖狂的笑,然而浓烟渐渐散去,炮击的位置却空无一人。    海贼们的笑声停了下来,他们想象中的站在原地已经被炸成灰烬的孩子,已经移动到海贼头目的面前,头目没有丝毫准备就被提起了领子,他竖起食指手呈枪状,随着低低的一声“指枪”,刚刚还一脸趾高气昂的男人身体已经被贯穿了几个大洞,再没了气息。    “怪物!”海贼们四散着撤退,男孩快速的移动着,拦住一个又一个海贼的去路,海贼们慌乱的用长刀和□□反抗,却惊恐地发现男孩的身体硬如铁块,跑在最前的人被一招“岚脚”拦腰斩断,一道道锐利的气流朝着海贼们袭去,有的人手脚被切断,有的人则被削掉了脑袋,尸体和残肢散落着的广场犹如神话传说中的阿鼻地狱,海贼们的凄厉的惨叫像是牲畜被宰割时发出的哀鸣,一声又一声听的人心里发颤,人群中的小孩子忍不住被吓得大哭,克莱拉转身想往后跑,却被一只大手抓住,一把刀就这样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克莱拉感觉身体瞬间僵硬起来,海贼的刀子明晃晃的刺眼,她不敢乱动,恐惧再一次包裹住了小姑娘,她尽量不做出刺激海贼的动作,食指悄悄地附上了扳机。    “停下来,小鬼!不然老子就杀了她!”劫持克莱拉的海贼朝着杀戮的人喊,男孩却看都没看这边,而是慢条斯理地捏着最后一个海贼的脖子,在一片畏惧中,手指缓缓用力,伴随着氧气的稀薄,被握着脖子的海贼手臂无力的挥舞,眼珠凸起布满血丝,嘴巴像是青蛙一样滑稽的张大,脸色泛青极其可怕,手持人质的男人颤抖着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终于,他听见解脱似的“嘎嘣”一声,男孩手里的人手臂不再挥舞,彻底没了气息,施刑者转过身子,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看着男人的眼神犹如看向一个已死之人,海贼心知自己逃不过一劫,甩开克莱拉拿着长刀试图劈出一条生路,看到男孩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他的眼神渐渐带上了孤注一掷般的疯狂,长的砍刀就这样砍了上去,然而一声“铁块”还没说出口,却听到枪声响起,面前的海贼缓缓倒下,洋娃娃一样的小姑娘举着一把不大的□□,枪口还冒着一股白烟。    雨依旧下着,烟灰色的天空下,四处散落的肢体、血水冲刷的街道、枪炮毁坏的钟塔,高飞的白鸽、持枪的姑娘,还有强大如鬼神般的男孩,此日此时在时间轴上标下了重重的印记。多年之后,“圣白杨屠杀事件”被记入历史文献之中,人们对那个下午的记忆渐渐淡去,克莱拉却仍记得她第一次举起枪扣动扳机的那个日子——    大雨磅礴里,四散逃跑的人群,随后而来的海军,火药和血的味道交错混杂,白鸽衔着礼帽飞到男孩的身边,戴上礼帽的少年冰冷沉默地站在广场的最中央,雨水从巨大雕塑缓缓流下,他们沉默的对视着,系着领带的白鸽绕着它飞了她一圈落到少年的肩上。    尽管属于孩子的童音还未完全褪去,可耳边响起的声音已是带上了低沉和浓重的黑暗,时隔四年,她从未想过当有人再次念起自己的名字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    “克莱拉.夏尼”罗布.路奇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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