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逛了十来分钟,福伯吃饱饭,在家门口翘首以待。
鹿梦阳说:“福伯,我们不着急,您可以慢慢吃。”
“我吃饭就那么快,你们能来真是有心啊!”福伯的笑容十分纯朴。
鹿梦阳说:“福伯,我们不是记者,但我们会拍一些照片发到网上去!”
“好啊,我找过很多部门,没有回音也没有结果,石沉大海一样,你们能来,我感激不尽!”
福伯住的是平房,家里只有老两口,没有网络,王向明都不知道鹿梦阳是怎么和他联系上的。
鹿梦阳说:“福伯,事不宜迟,您带我们过去吧!”
福伯敲掉鞋子上的泥土,上了后排座,给王向明指点路线。
去现场的道路是坑坑洼洼的泥土路,王向明开得很慢,汽车一上一下的,好在不是很远。
开着开着,王向明不禁停了下来,眼前的情景可谓是触目惊心,令人痛惜。本应该生机勃勃,收获累累的农田上,堆放着成山的垃圾,里面有各种生活垃圾,白色废料和建筑垃圾。
垃圾连天匝地,铺撒开去,蔓延数里。随着时间的累积,垃圾深度已经高达三米。原本的田埂路早已淹没,建筑废料开出一条新的道路,用以通行和继续倾倒。
三人下了车,爬上垃圾山,福伯痛心疾首,王向明和鹿梦阳心情沉重,说不出话来。
鹿梦阳拿出手机拍视频,将令人发指的地方通通拍下来。
福伯介绍,为了掩盖事实真相,那些人甚至运来好土将垃圾埋在下面,地面之下有两三米的垃圾层。
福伯把他们带到一个大坑洞旁边,一点都不假,泥土下面分了几层,每埋一米建筑和生活垃圾,就填一层泥土。
因为长期倾倒垃圾,土地已经彻底坏了,纵然现在重新清理恢复,也很难再生长出粮食。
“过去一亩地可以收入一万元,但现在却无法耕种了。”说这话的时候,福伯欲哭无泪。
鹿梦阳问:“倒垃圾的是什么人?”
“是城管的垃圾车带头倾倒垃圾的,后来的人就跟风,一个个有恃无恐,报警没用,政府不管!”
王向明和鹿梦阳相视无言,他们只是普通市民,能做的事情有限。
告别福伯之后,鹿梦阳在车上发了一条微博:如此触目惊心,难道就没人出来管管吗?并附上了视频。
鹿梦阳深深叹了一口气,“要是大叔能管管就好了。”
王向明说:“别说老杨了,省厅副厅长也管不了。”
的确如此,鹿梦阳不想反驳,看着窗外,现在走的是山路,车速很慢,旁边是起伏的大石头。
王向明瞥了一眼后视镜,“有车跟着咱们!”
鹿梦阳闻言,转身去看,一辆半新半旧的黑色大众跟在后面三米,如影随形。
鹿梦阳睁大眼睛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离开垃圾场,它就跟着咱们。”王向明主动停车。
这里是凹凸不平的山道,停了车,后车就无法过去。
黑色大众没有按喇叭,而是走下来三个人,其中两人手里拿着棒球棍。
鹿梦阳惊恐地捂住嘴巴,“要不要报警?”
“他们是地头蛇,报警应该没用。待在车里!”王向明旋即下了车。
鹿梦阳赶紧拿起手机对那三人进行拍摄。
王向明上前向三人了解情况,“大哥,跟了我一路,咋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