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焦恩没办法公开买凶杀人的真相；另一方面，说王向明留足了烟头，分两次陷害他，那显然没人会相信。

前天晚上下了雨，而烟头是干燥的，说明是昨晚留下，由此可以猜测，这些人埋伏的目的或许与绑架案有关，即便无关，这些人或许能为绑架案带来新的线索。

于是，刑警队对焦恩进行了内部问话。焦恩只有两句话：我不知道。我被诬陷了。

办案的刑警经验丰富，一眼就能看出焦恩有所隐瞒，然而他不说，那也没有办法。

由于焦恩的不配合，这一次不再是被休假，而是无限期停职，直至案件水落石出。

焦恩走出大楼，省厅中庭里的法国梧桐已然被秋风染成火红色，风一吹，叶子飘扬而下，与花坛里四季常绿的灌木丛形成鲜明的对比。

焦恩留恋不舍地看着这些景色，下意识地掏出香烟放进嘴里，忽然打了个激灵，看一眼烟嘴上红玫王几个小字，思索了一下还是把它点燃。

任展悄然而至，两人并肩站立。

焦恩瞟一眼任展，“我是故意不配合的，王向明要整我，我还继续留在这里的话，只能被动挨打！”

“那你想怎么做？一枪崩了他？”任展侧头问。

“当然不会，这样不是自取灭亡吗？和王向明抱着一起死，那可不值！”焦恩抽了一口烟，望着天空，“再看看吧，寻找机会，没了体制束缚，做起事情来轻松得多。要是有好机会，你记得通知我！”

“那还用说吗！”任展说，“你等等吧，我看看能不能联系到真正的专业杀手！”

焦恩点点头，摆摆手说：“走啦！”

任展看着焦恩的背影，心中不是滋味，省厅的铁三角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今天的风有点大，吹得衣摆飞扬，任展转身走回大楼。

……

王向明一大早载着老牛和小王回潭市。老牛是一个农民工，他的儿子被熊飞的一番操作糊里糊涂地给人顶了包，判了三年。

小王是原来花山派出所的辅警，拜熊飞所赐，抗了黑锅，成为犯错被开除的临时工。现在的职业是美团的跑腿小哥。

王向明通过荣荣在公安系统找到他们的联系方式，与他们联系并接回临江市。

昨晚的绑架就是他们干的，小王的需求很简单，给钱之后跑腿小哥可以帮你做任何事，更何况他本身和熊飞有过节。

小王受过培训，并听从王向明的专业指导，所以几乎没有遇到任何困难就把熊飞弄晕，带出医院。

王向明事先向宁正行借了一辆车，宁正行爽快地借给了他。熊飞被扔在后备箱，为了使他保持昏迷状态，小王使用了乙醚。

老牛的需求比较难办，他希望儿子早日出来。唐晰听了他的讲述，并上网查阅案件，觉得这个官司可以打，答应当老牛儿子的辩护律师，替他上诉，不过目前手头上的证据显然不够，需要老牛弄一些证据回来。

王向明在潭市市区放下小王，然后载着老牛到海青区花山镇。

花山镇这几年发展很快，城镇规模扩大了两三倍，商品楼、新小区林立，整洁美观，井然有序，但仍有不少高矮不一的自建楼。

王向明在马路边停车，对面是一栋贴白瓷砖的两层半小洋房。

老牛径直走向小洋房，按了门铃之后，余银开门出来。

余银上下打量这个农民工模样的男人，警惕地问：“你找谁啊？”

老牛说：“我找熊飞的老婆余银。”

余银蹙眉说：“我就是余银，你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