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嘴大叫,往上弯曲着身体,叫出来的并非人声,而是一段有憾天之力的狼吼。
狼吼伴随着某种古老的神力,排斥着想要侵占他的未知力量。
两两争斗,吼声越发凶猛,狼吼如风暴一样席卷过山洞,一冲而出,在黑色的森林里荡漾,又转瞬消失。
狼吼声在蜘蛛洞穴外存在时间很短,但足够引无数的神奇动物抬头,更有甚者变得兴奋,兴奋中带着狂暴,像是受了刺激,却没有引起暴乱,很快又恢复到正常状态。
古罗亚自是不知他在禁林引起的连锁反应,更晓不得有许多的半人马站在观星处,望着满布黑幕的星辰,无法入眠。
古罗亚只是模糊间在撕裂感中,觉得那外来的力量脱离了身体,依稀看到要人命的红色没有回到水面后,而是爆炸式的换散了,不得探究。
“砰!”维持他漂浮的神力和火焰与风一起消失,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脚踢到了一根已经熄灭了的蜡烛。
“哐!”金碗掉入泥土中,倾斜着倒出了曼陀果,亮着白光的曼陀果滚落在了石头下面。
“痛…好痛……”古罗亚摸着散架的身体,喘了好几口气,从地上坐了起来,阴暗之中,他看什么都模糊。
地上,围着他的蜡烛都只剩一半,白色的蜡对着左方向形成一坨一坨的固体,黑暗中看去,像极了一只只不一样的动物。
“刚刚……刚刚……”古罗亚摸着汗湿的衣物,惊恐,颤抖,是金色神主吗?
金色神主……是想借他的身体降生?
他用力的摇了摇头,“我古罗亚.海利恩,才不会成为一个古神降世的温床……他失败了不是吗?”
他埋着头,捏着拳头……好吧,就当他作死,他可不会让一个未知力量给吓着,退缩止步。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新的成为阿尼玛格斯的方法,因为一时的惊慌而放弃,那就不是他了。
他冷静下来,又生想法,血丝,血色黑气……
忽然出现在这个魔法世界的血色黑气,与凯尔特人信奉的金色神主,又有什么联系呢?
一个古神,带着如此邪恶的力量!算得上邪神了吧。
还是说,红色卷轴上的方法有误,写下红色卷轴的凯尔特人有问题?
当然,也有可能是金色神主堕落了,不然为何会到如今时代就消失无踪了呢?
还有问题……血色卷轴上的这个仪式,为何会让他看到水镜?
抬头,上方伸手不见五指,就算水面还在也看不清。
他闭上眼睛,不停的发展思维,理清着一个看是普通的仪式所带来的冲击。
这个仪式的目的,是祈求金色神主的回应,让曼陀果拥有成为圣果的资格,而吃了圣果的人,能得到成为阿尼玛格斯的非凡能力。
仪式的过程中,他看到了能倒映阿尼玛格斯的水面……这与系统给他的水镜之上的水面相似。
水镜之上!影罗会。
非要说红色羊皮卷上的仪式与水镜之上的共同点,那便是都与阿尼玛格斯有关系。
这是不是说明水面对阿尼玛格斯,有非凡的意义?
这又和金色神主有什么关系?
仔细想想,能倒映出阿尼玛格斯的水面不会就是金色神主搞出来的吧,毕竟凯尔特人算得上魔法世界阿尼玛格斯的起源种族了,凯尔特人信仰的神,说是阿尼玛格斯之神都一点不为过。
古罗亚定在原地看着让黑暗吞噬的空间,半响,抽着嘴角,又吐了口气。
“我这是不是自找麻烦,可能我刚刚看的是幻觉,是金色神主给的考验,也不一定啊。”
他想起了邓布利多教授说他凡事考虑太多容易沉重的评价,倒是一点不假。
他撇眉呆了好一阵子,哼了声,道,“古罗亚啊,古罗亚,亏你向来自认为聪明,怎么会想不到呢?
一个巫师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凭着一声吼叫阻止一个神的夺舍。
这明显更像一场考验。”
反正还没有多余的情报和思绪,他不再自我为难,活动着疼痛的筋骨,缓缓的站了起来。
他拿着魔杖挥动,“荧光闪闪。”
白光点亮方圆,他借着光亮找回了金碗和两颗裹着淡淡白色的曼陀果。
他手一触碰到曼陀果,有一种很奇异的神圣感,通过指尖的皮肤传遍了全身。
他心头一紧,莫名的欢喜,忽的轻轻一笑,倒也什么多余的事都没做。
他把金碗和果子捡起来揣在了怀里,从包里扯出红色羊皮卷看了一眼,丢下一地的狼藉出了有残留蜘蛛网的山洞。
他小心翼翼的回到山洞,抬着脖子确认费伦泽睡了没,冰冷的石头上没看到半马人的影子,他顿时五雷轰顶。
费伦泽别是出去找他了吧。
他甩了甩了头,只是心里祈祷了一番,便干起了制造圣果的最后一个步骤。
他把金铃花发光的花朵摘了下来,倒掉的桶状花朵瞬间失去了光芒,浮现出原本淡淡的黄色。
他将花瓣一片片撕下来放入冲具容器里,拿着冲具使劲敲打,研磨,直到花瓣粉碎,变成了烂泥一团的金色。
然后,他用勺子把金色烂泥捞了出来,又过了一遍细筛,取了一玻璃瓶的清水,手动着把金铃花瓣的残体,与清水混合。
一点点混合,不停的搅拌,保证花与水的相融,花瓣粉末能把水染成金色,如红色羊皮卷上写的那一般。
也不知道忙活了多久,他酸软的身体没有得到休息,更加疲惫了,连费伦泽还没回来的事也没意识去管。
他撑着睡眼惺忪,看着金灿灿的水,笑的并不好看。
完成了的金水倒入金碗中,完全浸泡了发白光的曼陀果,最后,他也不讲究什么,直接把怀里的东西塞到床头的暗处,又随便用杂草遮着金碗,等待果子变成金色。
眼皮都在打架,他麻利的爬上了床,拿着铺盖就闭眼睡了过去。
一个祈祷,他真是耗尽了气力,很快就不知是睡了,还是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