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林译上了高中,陈湘辍学混了几年后就去了当兵。结果第二年在部队犯了事,被退了回来。
前世,林译有一次在酒后曾听他提起过这个事。
说是新兵的时候,陈湘在一次训练中操作失误,班长为了救他,伤了一条腿,退伍转业了。
班长家里本就有个病重的老母,自己又伤了腿落下了残疾,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班长媳妇一看,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跑去跟当地一个颇有势力的地痞成了姘头。
班长气不过,提了砍柴刀去讨说法,不成想又被打伤了一条腿。
被打伤的腿倒不至于废掉,但这事儿却让陈湘心里五味杂陈,怒火攻心。
于是向部队请了假,趁天黑摸进地痞的自建房里,把地痞绑在凳子上,废了他一条腿。
陈湘很快就被当地警察控制住了,还是班长媳妇报的警,按照手续陈湘被移交部队处理,首长听了事情原委,也没说啥,一挥手,办理退伍吧。
前世陈湘退伍回来后,因为重义能打,得到了本地一个煤矿主陈志的赏识和重用,引为心腹。帮陈志打理日常一些杂事。
在随后的几年,陈志通过强迫交易,寻衅滋事,故意伤害等暴力手段,先后非法取得七个煤矿的经营权。并在几年后在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中锒铛入狱。
陈湘多次劝阻陈志未果,后期慢慢淡出陈志核心圈子,但因或多或少参与其中,也获刑两年。
可以说,陈湘混是混了点,可是重义气讲感情明是非。现在的刚刚退伍回家,专门在茶山镇带一些倒煤的老板进矿山看煤,赚点跑腿费。
林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正准备带粤东一个私营化工厂采购部负责人上矿山考察今年的煤炭行情。
正好,林译也想上矿转转,陈湘便让林译在手机店门口等着,马上就到。
十分钟不到,就看到了陈湘的座驾:一辆掉漆严重,车身铺满煤灰的二手面包车。
陈湘一米七八的个头,留着寸头,嘴里斜斜的叼着烟。下车冲着林译就是一个熊抱:“阿译,走,待会儿上山吃山货去。”
跟在陈湘身后,是一个跟林译一样高,却比林译壮了一大圈的汉子,乐呵呵的喊了声译哥。
“阿龙?你不是在粤东打工吗?怎么回来了?”林译惊喜道。
“工作不好找,就先回来跟着小湘哥跑一跑,过了年再去粤东。”
阿龙大名叫喻龙,从小跟着林译、陈湘混,三人好到能穿同一条裤子,但阿龙10岁就被家里送去了武校。
前世阿龙学了七八年武术,就去粤东厂里当保安。老板看他人高马大,孔武有力,身手还好,就把他带在身边,给他的待遇也好,他感恩,一跟就跟了那老板十几年,后来老板得罪了人,被人设局陷害入狱,树倒猢狲散,就只剩他一人还在为老板奔走。
前世阿龙很少回老家,只是零星听到过一些他的消息。
林译看着陈湘和阿龙两人,仿佛回到了儿时一起打鸟掏蛋的日子,心里暖意融融。
或许他应该做些什么,改变这两个儿时好兄弟的际遇,让他们这辈子不至于这么奔波劳碌。
三人到宾馆接上粤东化工厂的黄总。
“小湘啊,你看你这面包车,上矿山安不安全啊?”黄总抓着扶手,担心的问道。
“黄总你放心,你别看我们这车外表破,但是性能贼好,而且我们天天在这片跑,路况很熟,出不了问题。”
陈湘话没说完,阿龙一脚油门踩下去,恨不得踩进油箱里,面包车尾部冒出一股黑烟,逢车超车,好像开的是一辆陆地巡洋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