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和李矿见面后,林城煤矿给林译的发煤量逐步上升,从300吨增至1000吨,最后几乎是只给林译一家供,每天生产1500吨的量全给了林译。
3万吨煤,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全部运到林译在林城南站的堆场里。
“最近煤价又跌了,现在林城煤矿的煤价又跌了5块,已经跌到120块了。”陈湘看着阿龙和在货场里雇的几个工人在给煤炭盖篷布,有些忧心的对林译说。
这批煤成本在125元一吨。
林译看着陈湘一脸愁苦的样子,胸有成竹地说:“你还信不过我的眼光?把心揣回肚子里去,再过几个月你就知道了。”
看到林译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陈湘似乎受到感染,一改愁容,笑道:“对,怕个鸟,干就完了。”
林译跟着笑道:“把阿龙叫下来,不用盖了,我们再找李矿要点煤去。”
陈湘疑惑地问:“咱们的钱不是全砸到这三万吨煤里了吗?哪儿还有钱?”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林译故作神秘,叫上阿龙三人直奔林城郊区的一个茶楼。
三人前脚刚进包间,李矿紧跟着就到了。
林译见人来了,赶紧邀请李矿入座,然后烧水,温壶,洗茶,高冲低斟反复三次冲泡。
李矿笑着看林译:“没想到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还会茶道,小林做事总是出人意表。”
林译用头道茶温了温四个紫砂杯,倒了四盏,放在茶托上,递给三人。
“平时跟着家中的长辈学了些,班门弄斧,李矿莫笑我了。”
陈湘无语的瞥了林译一眼,他家里哪里有喝茶的长辈,读书人真是牛逼啊,演什么像什么。
闲扯了几句煤矿上的一些新鲜事,陈湘和喻龙借口出去。
林译帮李矿续了杯茶。
“李矿,我有个想法,不太成熟,想您帮着指点指点。”
“小林,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不用总这么客气,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李矿是个直爽的湘北人,说话直来直往。
林译组织了一下语言:“现在呢,林城煤矿的煤价是120元一吨,我想溢价20元,以140元一吨的价格向李矿您订购5万吨煤炭。”
“溢价购买?小林,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李矿点了支烟,疑惑的看着林译。
林译把烟灰缸推到李矿跟前,继续说道:“当然了,这5万吨还要拜托李矿帮我,催促下面的人用最快的速度帮我运到货场。如果能在一个月之内完事儿,这批煤每吨我再给您溢价20元。”
无利不起早,贪黑必有因。
李矿也是在社会上浸淫半生,知道林译话还没说完,只深深的吸着烟,并没有要表态的意思。
林译继续用平稳的语气说道:“这次从您矿上订的这5万吨煤,我想用货场上3万吨煤做抵押,4个月后再付款。”
李矿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在这等着呢。
“小林,你要搞清楚,虽然我在矿里有一点股份,但这矿并不是我的矿。”
林译笑了笑,说:“李矿您在矿上经营了那么多年,在我心里,我想订煤,只能找您。”林译又帮李矿续了杯茶,循循善诱。
“李矿你放心,我那3万吨煤,这几个月原封不动放在那里,你可以派人来看着。虽然我延迟付款,但是我有抵押物,而且溢价购买,不仅没损害矿上的利益,相反,还能给矿里带来超额收益,没有人会反对的。”
李矿心里在斟酌,首先考虑其中的风险,的确如林译所说,只要把抵押物看住了,就没有风险,而且溢价购买对矿上还是大大的好处。
这几年煤价一直下行,矿上真的是捉襟见肘,常年需要依靠集团上面补贴,自己每次回集团开会,别人都笑着说:“看,李四海又回来要钱了。”
憋屈啊!
算一算,如果多出来这40块一吨的利润,他至少可以四个月不用再向集团张嘴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