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悦咬着牙愤愤的瞪了眼屋里的江岁安,气冲冲的走了。
暗一看见这一出闹剧,倒是对江岁安这个嫡公主有了别的认知,她确实跟宫里的其他人不一样。
傍晚,天边刚泛出一点暗色。
皇帝穿着藏蓝的锦袍带着皇后到江岁安殿中用晚膳。
皇后在行宫中打扮的如同寻常达官贵人的夫人一般,减去了繁重的头饰和厚重的宫衣,她与皇帝相携进殿就像一对平凡的恩爱夫妻。
两人年少时相识相知相爱,碍于祖制,皇帝必须得有别的妃子,但皇后还是选择陪伴他,他也把最尊贵的位置给了她。
皇帝今日心情还算不错,看来打猎打来了不少的猎物。
用完了晚膳江岁安陪着他们喝茶,只听皇帝忽然笑呵呵的说:“下午跟你二姐姐吵架了?”
江岁安眉眼微动,又听皇帝道:“你二姐姐可是学你,跟朕告状了。”
“还说你要拿剪刀划破她的脸,可有这回事?”
皇帝在说话时表情饶有兴趣,仿佛很好奇她们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岁安眨眨眼卖乖的说:“父皇,我哪有那么暴力,吓唬吓唬二姐罢了,谁让她老来烦我呀。”
皇后适时的嗔怪道:“何时学了这般无礼的规矩?那可是你二姐姐。”
“诶,姑娘家斗嘴也正常,只不过下次不许吓唬你二姐姐,她可胆小不如你。”皇帝只是稀松平常的嘱咐了一句,倒是没有怪罪的意思。
江岁安见好就收乖乖的点头,“父皇,我知道啦。”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这个菱悦,好的不学坏的学,偏生学你告状。”
“父皇,那是因为你是我们的父皇呀,有父皇撑腰才会告状呢。”
“呵呵,岁岁说的对……”
江岁安的一句话满足了皇帝的虚荣心和自豪感,惹的皇帝龙颜大悦,又赏了她几件首饰。
得知消息的江菱悦气的不轻,凭什么她告状自己要被罚,自己告状她还得到奖赏?父皇也太偏心了吧!
她正生气呢,亲哥江言澈到了,见她这气呼呼的样子有些好奇,便问她所为何事,江菱悦揪着手帕委屈巴巴的又叙述了一通。
江言澈听完有些后悔,多嘴问这事。
他掂量了一下捡了几句话安慰江菱悦,哪成想让她更生气了。
“你到底是谁的亲哥哥?!竟还向着她说话!”
“诶!我没有……菱悦!”
江菱悦红着眼睛跑了,江言澈无奈极了,想着明日找岁岁说上几句让她哄哄菱悦。
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平日里最爱去招惹三妹妹,偏偏每次都还打不过说也说不过,每次都憋着一肚子气回宫,可她就是不改,就爱去找三妹妹。
江言澈叹了口气,准备去寻摸些有趣的东西,哄着岁岁,再让岁岁哄亲妹妹,这死循环!
他可太难了!
次日,江岁安看着不好意思的江言澈听他吞吞吐吐的说完,江岁安噗哧笑了出来,她现在脚好多了可以走两步了,于是她哥俩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皇兄不用不好意思,这也怪我,这样吧,等会我便给二姐姐送点好东西去。”
江言澈感动又欣慰的连连点头,这个三妹妹没白疼!
送走了江言澈,江岁安哼着歌去自己的首饰匣子里挑了一支没戴过蝴蝶戏花簪塞到子苓手里,子苓便领命去了。
茗心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透着不解,江岁安就解释说:“二皇兄对我也不薄,不能这点忙都不帮,也省的他夹在中间两面为难。”
“更何况,我也没说道歉只是送个小礼物罢了,至于二姐姐怎么想那就看她自己了。”
“我答应二皇兄的已经做到了,别的我可不管咯。”
茗心娇憨的笑了点头,“公主人美心善。”
下午江岁安躺在摇椅上晒太阳,门边突然探进来一个脑袋。
“还好还好,皇兄们一个都不在。”
江岁安哑然失笑,“晨晨,你怎么来了?快过来坐。”
小太监又搬来一把椅子放在江岁安的身边,江季晨大大咧咧的坐上去,阳光晒到身上暖暖的。
他不禁感叹道:“三姐姐好会享受,这也太舒坦了。”
江岁安笑了笑招招手,子苓便将准备好的花茶端了上来。
姐弟两个静静的喝了会茶,江季晨才忐忑又愧疚的开口道:“三姐姐那日你遇刺也有我的责任,若是我一直陪着你或许就不会......”
原来小少年是为此事来的,想必那天也是想同自己道歉结果被皇兄们给带走了。
“三姐姐,那日我给你猎的红狐,我让她们给你做个大氅。”
小少年眼里满是真诚和内疚,江岁安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温和道:“没事,这也不怪你,若是你跟着我,刺客伤到你那该是我愧疚了。”
“好啦,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我不也没事吗?”
江季晨重重的点点头,又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的跟她说话,“三姐姐,你脚好了咱们去溪边抓鱼吃吧?烤鱼可香了。”
“当然可以啦...不过你会抓鱼吗?”
“我可以学!”
有了江季晨在旁边逗趣,江岁安养伤的日子也不算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