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年立马调转长剑的方向,剑刃泛着光朝她的脖颈刺去。
江岁安本人一点也不慌,伸出一根手指来轻易的抵住了锋利的剑刃,那剑气与剑刃竟不能伤她分毫。
江岁安轻盈的动了动身子,两人拉开一定的距离。
“你再修炼了个几十年也不一定能伤我分毫。”
“拿点真本事出来。”
江岁安冲着他勾了勾手指,对面的沈熠年抿了抿唇仿佛下定了决心般,眼神变得干脆又果决。
乘风在他手中挽了个剑花,再次飞身向前,这次剑意纯粹了不少,剑气也更加凌厉。
看来他放下了心里的那点顾忌,全心全意的将江岁安当做了对手。
江岁安毫不费力的躲过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反倒是沈熠年自己累的喘着粗气。
“这几道崇明剑法练得倒是熟练,你要知道,与你切磋的是什么人。”
沈熠年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大家都学过崇明剑法,想用同一种剑法打败对方多少还是有些难度的,除非能将崇明剑法吃的比对方要透彻。
待他喘了几口气,江岁安拔出了星月,这次她变成了主动进攻的一方。
沈熠年吃力的抵挡了几下,很快就认出了她用的也是崇明剑法,他微微一惊,领会到了师父的意思,越发用心的跟她对起招来。
短短半个时辰,沈熠年第五次滚落到地上,浑身沾满了嫩绿的草叶还有一些泥巴,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江岁安将长剑收在背后,纯白的衣摆被风吹的猎猎作响,青丝飘扬着,光洒在她白净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卷着细碎的光,在眼下打出一小片阴影,跃动的光像坐滑梯一样从她高挺的鼻梁上滑下落在小巧的樱唇上。
沈熠年瘫在草地上,鼻尖嗅到清新的泥土和绿草的气息,临近傍晚,暮色沉沉,天空变得不再那么澄澈湛蓝,淡紫色和淡粉色交织晕染成一片淡雅又迷人的颜色,他发现了不同视角下天空的魅力。
“再来!”
沈熠年重新恢复了活力从草地上蹦起来,小脸上灰扑扑的可那双眼睛却无比的明亮。
星月与乘风一蓝一青的剑影碰撞在一起,江岁安继续用早已滚瓜烂熟甚至能衍生出新剑法的崇明剑法来指点沈熠年,目前他若是能参透崇明剑法也能带给他不少的收获。
不得不说,若不是沈熠年这副体质拖累了他,他或许早就是个小有成就的天才了,好在洗髓丹让他脱胎换骨,及时的拯救了他。
一番指点过后沈熠年气喘吁吁的趴在草地上,他的脑子里蹦出了很多新鲜的想法。
当他再次跳起来用乘风剑率先发起进攻时,江岁安确实惊讶到了,小孩还蛮有韧性的。
江岁安眼里闪着淡淡的光,她对沈熠年很满意。
这次沈熠年用上了脑子里的新鲜想法,虽然不熟练还有些青涩却是一个不错的进步了,这也让江岁安暗暗的吃了一惊,沈熠年能在她手下走过十招了。
相当好的开端,也证明了沈熠年的悟性很强。
星月在她手中化成点点星光,江岁安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来,声线清澈如桃花春水一般。
“做的不错,很聪明。”
沈熠年露出了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灿烂的如同春日暖阳将浮动的薄冰融化。
得到师父夸奖和认同的沈熠年长舒一口气瘫倒在草地上,胸口起伏着,静静的欣赏着艳丽的晚霞。
江岁安掀起裙摆随意找了个地方也放松的坐下,这样的傍晚十分难得不是吗。
接下来的几天沈熠年像是打了兴奋剂,每天都早早的起床披着朝阳去后山练剑,晚上回来院里吃饭,练了一整天的剑那双眼睛依然熠熠生辉,没有丝毫的疲惫之态。
若结业大会再推迟个几天开始,江岁安都要怀疑小徒弟要练剑练得走火入魔了。
结业大会那天清晨,朝霞早早的跃出天际,驱散了周围的云彩,突破厚实绵软的云层将霞光一一播洒在大地上,翠绿的嫩芽上,柔软的花朵上,这是一个好天气。
早早起床的沈熠年先是跑去后山晨练了一会才回到院子中。
江岁安站在篱笆前,朝霞染红了云朵,山间林间还萦绕着一层浅淡的雾气,浓郁的天地灵气与雾气在山林间肆意流窜。
“师父会去吗?”
江岁安回眸,斑斓的霞光映照在她的眼底,她淡淡颔首,清浅的声音如同山林间流淌着的潺潺溪水,“当然。”
这下沈熠年仿佛找到了底气和主心骨,他爽朗的一笑,颇有少年气和豪爽,又如朝气蓬勃的夏日阳光。
沈熠年打了个招呼,踏上乘风剑伴着清晨的微风和朝阳前往学堂去抽签。
学堂前聚集了不少的学生,脸上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可以一展拳脚,紧张的是怕技不如人。
沈熠年收好乘风剑后倚在柱子旁,眉眼冷淡的看着远处的风景,任由那些弟子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自己和对自己指指点点。
很快,方泽煦突破了重重包围来到了身边空无一人的沈熠年面前,他胸前的白衣微微凌乱,眉眼仍旧温和不急躁,他默念了什么口诀,门服再次恢复了整洁。
“怎么没找我练剑?”
“我师父陪我练剑。”
沈熠年看他一眼,冷酷的脸上隐隐透露着得意,语调虽然平稳其中蕴含着却是满满的骄傲。
“呵呵...”方泽煦温和又无奈的笑了几声,他自然能听得出沈师弟的炫耀和得意,很给面子的露出了一个略羡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