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也就靓仔和醒目仔是褒义。
一个是夸人帅,另一个是夸人脑子聪明。
我把皮大衣和那套西服都卖了,不到原价的五分之一。
我们这个行业,好多人是舍命不舍财,很多时候宁愿进去蹲十天半个月,也不会供出一分钱来。
我不一样,没什么心疼的,在自由和生命面前,一切都是身外之物!
钱,更是王八蛋!
我来到了同福西路。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六个小时。
两车道的同福西路车来车往,路两侧树木高大,左右都是灰色的老式小楼,最高也不过四层。
我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握着大哥大,步伐张扬。
溜达到同福中路后又往回返,进了家小炖品店,要了一份天麻猪脑草龟和椰子炖竹丝鸡。
实话实说,我不饿。
可没办法,幸好分量都不大。
坐在窗前慢慢吃,静静地观察着外面。
同福西路一共也没多长,这家炖品店正好在中段,身后就是第三十三中学。
这儿是个弯儿,能观察到左右两侧的行人。
一个多小时以后。
正当我觉得再喝一口汤,就能从鼻子眼儿里冒出来的时候,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了斜对过。
我歪着头,眼睛穿过墨镜上方仔细看。
车里下来三个子汉,锁好车后,进了一扇铁栅栏门里,这道门在北侧两栋小楼之间。
我有种预感,应该是他们的人!
付完钱,出了炖品店,站在门口点了根烟。
铁门左侧是家建材装饰商店,没想到大年初五竟然还在营业,我叼着烟溜达了进去。
“老板,红毛泥几多钱一袋?”
我问他水泥多少钱一袋。
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人,笑呵呵答复着我。
我开始在店里四下看,问问这个,又问问那个。
因为一口流利的本地口音和装束,没人会怀疑我的身份。
出了商店,继续往西走。
刚才那家店没有后门,无法通向后院,说明和那些人不是一起的。
走过这栋小楼,发现和下一栋小楼之间,有条两米宽的小路。
我提着牛仔裤,着急忙慌地拐了进去。
两侧都是红砖围墙,约有两米高,左右没人,贴着墙解开裤子就尿了起来。
围墙里有人在说话,我侧耳倾听:
“屌,呢两个人真系没心没肺,太可以食喇!”
这人说:这两个人没心没肺,太能吃了!
我笑了,就是这儿!
里面几个人也在笑,骂骂咧咧。
我系好了裤子,继续往前走,十几米后到了头儿,确定是条死胡同。
靠墙抽着烟,眼睛四下打量,心里在盘算。
报案?
不可能!
那些黄金怎么解释?!
另外,这些人都是本地人。
无论是绑了杰叔,又或者是杰叔参与,甚至是主谋,报案几乎没用!
他销赃小二十年了,一次都没[掉过脚],这说明什么?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我这种江湖游虾?
一个弄不好,就把大脑袋他俩害了。
都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会吗?
我觉得最后四个字换成“三六九等”,或许更真实贴切。
我承认我偏激,毕竟我和绝大多数正常人不一样,流浪了太久,看多了人间冷暖与悲欢离合。
我们都愿意相信人人平等。
但真像很残酷,我们不会平等,从来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