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这些人所阻,他们早就到了南疆。
云顼回神,立刻又加快了速度,淡声开口,“没有。”
他只是忽然想起了小丫头,想起了他的暖儿,现在她恐怕已经在宁国府歇下了吧?
这几日,他一直刻意压制着自己,尽量少去想她,因为只要一想起,便停不下来,想要同她说话,想要抱她吻她,想要时时同她在一起。
可今夜在这惨淡的月色下,他的思念却忽然如开了闸的洪水,怎么止都止不住。
他索性也不再压抑自己,任由思念在心里泛滥蔓延,连心都跟着揪疼。
忍得久了,总得释放,否则他几乎都要控制不住,想要返身折回去找她。
可即便是想的心都疼了,他也是开心的、幸福的,因为他可以正大光明的惦记着她,而不是像之前,只能远远躲在角落里,去默默关注她。
林倾暖正躺在屋顶上发呆,忽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她瞬间便弹了起来,警惕的看向来人。
青墨先是一怔,随即便恭声道,“小姐。”
林倾暖眸中的厉色掩了下去,淡声问,“现在是你值夜?”
她记得,她安顿的是每人一个时辰。
青墨薄唇轻吐,“不是,”见她神色不解,他又道,“属下瞧着您出来了,怕您遇到危险,便跟出来了。”
林倾暖嘴角极浅的抿了下,“我没事,你回去吧!”
青墨却没有回去,反而自她不远处坐了下来,抬眼看向她,“小姐是在担心渊少爷,还是想太子殿下了?”
月色下,他的眉目极为清隽,少了平日里的冷然。
林倾暖随意将手搭在微屈的膝盖上,向他笑了笑,“你成精了不成,猜的这么准?”
她担心渊儿,也想着云顼。
一个是她的胞弟,一个是她的,挚爱。
青墨忽然深深看了她一眼,“小姐若是不想笑,便不要笑了,属下又不是外人。”
他的话说完没多久,便见林倾暖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眼神微凉。
青墨顿了一瞬,想着自己还没回答她的话,便又淡声解释,“在小姐心里,太子殿下和渊少爷是最重要的。”
他其实也想在那个地方分一个角落,只要小小的一个角落就可以,可是他知道,那里没有他的存在。
林倾暖瞧了他半响,忽而似笑非笑的开口,“太善于猜测旁人的心思,并不是一件好事。”
“除了小姐,旁人的心思属下也不屑去猜。”青墨傲然的扬了扬眉。
林倾暖眸光眯了眯,“那云顼呢,他可是你的主子。”
听她提起太子殿下,青墨眸中划过一丝崇敬,“正因为他是属下的主子,所以也是属下唯一不敢也不愿去猜的人。”
敢揣测太子殿下的心思,他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闻言,林倾暖凤眸微暖,开口揶揄,“这么说,我不是你的主子?”
她倒没想到,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青墨还是不把自己当主子。
“小姐——”青墨淡笑着看向她,“小姐是属下未来的主母。”
他知道,她只能是他的主母,所以有些心思,他便压的深深的,永远都不会让她知道。
林倾暖轻笑了声,“我如今才知道,原来主母不算是主子。”
青墨刚要解释,却听她蓦的叹了口气,“其实你只猜对了一半,云顼和渊儿对我很重要,可其他人,我也很在乎,”她清淡的目光扫向了他,语气却透着认真,“包括宁国府,包括我的朋友们,还有,包括你们。”
这些暗卫自跟着她之日起,便也是她保护的对象。
守护,从来都是双向的。
青墨微微一愣。
林倾暖却起了身,含笑望了他一眼,“多谢你了,我要回去歇息了,明日还要赶路。”
说罢,她便跃下屋顶,回了房间。
青墨的用意她明白,不过是见她心情不好,开解她罢了。
这份情,她承了。
青墨瞧着她心情似乎比刚才好了不少,心中的担忧这才淡去了些,又想了想她的话,不由低声笑了。
一个角落,其实可能也是有的。
他,很满足。
一夜无事。
第二日,林倾暖几人用过早膳便开始出发,又是一阵赶路,终于在申初时分赶到了会州地界,原本两日的路程,足足缩短了大半日。
进了会州城,柱子立刻带着众人赶往宁知礼和宁峥歇脚之处,不想刚进院子,却得知他们都去了江边,当下一众人又往江边而去。